我想起那天他說:「我
只能給你舞臺。」像在寒風中
一間低矮的破牆。

我看著他,傾斜而肥胖的肚子
便知道舞台燈光不能吊在頭上:禿去的
他的夢想經不起燃燒
於是只對他點頭
並轉身暗自喝下整座城市
微量的車流。

「剩下的就拜託你了。」
他將錯綜的個性
扔在角落的桌上,一些懺悔如節奏般
始終沒有跟上。我看他
又像冷氣團裡最後一道嘗試
發光的晚霞。

「其實我……
我只是一道矮牆。」走下大樓時,我
聽見他的影子
從背後悄悄地對我低聲
如腹語般地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