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路燈下
我看見幽明而年輕的自己
夜色墜落且零碎
他的眼神，像條殘破的
墨綠色的玉。

「老，則老矣。老
　則老矣。你的棄弓遭人拾去
　你的獵犬被烹煮，你的思念與情緒也始終
　沒長成星宿的鬍鬚」

「歲月已蒼老了你，時間
　卻尚未承載我的名。」
而我，一語不發，不發
一語。

（零碎的，仍是自己）路燈下他騎著我
未曾事故的車
眼裡藏了一塊破玉。我知道，我
知道：連沉默也無濟於事。

「你可記得自己，是獵人？」
「我也是，我也是：那唯一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