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象 」

從口袋掉出來的兩個詞
它們同義也相悖,一個是叫惶恐的恐
另個叫害怕的怕。夜晚時分
立在巴掌大行距的河邊,四野下靜悄悄地
追憶你口中爆破而出的‘皇後大道’
還記得十五歲那場盛會,我們彼此靠在西邊的皇後大道
台店的餃子鋪,花瓣搖搖欲墜地還是倒了滿面;
如今的我們握著兩端宛若從前的骨朵
會不會一如那時一般。
這兒的冬日是有極限的。
從你城堡中脫口而出的幾個詞:
組合的詞,搭橋的詞,有建樹的詞
---------這些令人揣測而難以辨析的詞
倒在手臂上,我們各自的夢境都
急於掙脫長滿胡渣的鏡面。
你說可以令叫做吸血鬼的小姐姐和壁爐
一同住進紙片,或者可以用音頻去聯想
去區別。而我抽出幾張畫著黑面的紙牌
翻在橋和海中,翻在潭和河中,翻在
山和洞口,翻在你正趕往的
北部和另四個地域。
沙龍上不願停駐的腳步,始終
閉口不願吐露言語的他們,被我假設
應該有個溫暖的奠儀,將會是一次意外
猶如空調架子老化了肢體
垂在窗外,在寶安區到處可以看到這些陳舊而未被
遺忘的現象,第二日用以盛物的餐盤依然映照著
亮堂堂的星空。這裡的人們口袋都揣著夢想
而我在制造你所料想的有死胖子的牆外,
童話師站在城堡外獨自吟唱。
在大時代中,套著藍外衣提筆談起了
最愛的河流,無故地在那兒的雪夜下
又胖墩墩地加厚了一層。
我們所譜寫的詞,第四曲已梳理完畢
而你刪掉了第十六行,第十五行
即將刪掉又一個夜晚,我在腦海裡
搬運著不曾刪掉的
淡水處的孔明,西門町的水頭,彰化的古早味
以及未寫的第五曲:童話師從海浪下
漂浮而來的那雙鞋子
始終藏在礁石深處,從未設想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