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僕人和地磚」


十二個僕人依次醒來時
我房間
也就是左手邊的地磚
已滲水許久
從機器中誕生的它
經歷遷徙、衍化、掙扎、徘徊
如此燦爛的青春
十二個僕人跪在
地面依次仔細端詳它

在索馬裡海域內
將身體同氣球綁在一起
遇到海市蜃樓時
停駐不前也是可以體諒的
雲朵從腹部滾過
藍天從手腕滾過
氣球將粘有五顏六色的色彩
從眼角處滾過
過度彎曲的繩索深深地
鎖在白雪皚皚中
瞭望的凍梨表面

從未如此愛著浮動的一切
怎麼也不舍得松開
就算它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十二僕人在還未老化的表層
赤腳踩在上面，伴有悄悄細語
我也不傻，但他們的舉止過分
誇張之後
我的情緒也相應伴隨著相信變成了猜疑

就好比：將左腿搭在右腿上
藤椅壓住庭院隨風晃動的樹影
過度的無聊
將筆懸在紙張和筆頭之間
什麼樣的情緒洶湧得勝過海盜們
囂張的言語

我將身體壓低一點
氣球向哪兒我就在哪兒端倪

如果還是
有人打破沉寂走了進來
我將那片磚撬起來
拿著針線學著縫補的姿態
有模有樣地假裝修理它
直到他們真的將它帶走




2013年8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