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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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喪

鼬獾是流浪的俠客
在山的胃酸裡折騰
以新生的嫩芽
詐降飢餓的旅人

殺出一條清澈的小徑
樹窩是殘存的衣冠塚
由土壤的肚皮解剖
縫合一條瀕死的血河

作一片叛逃的楓
漂泊到榕樹的髮下
望著漫天的星火
我們隕落的故鄉

 
 
 
楊翊 寫:奔喪

鼬獾是流浪的俠客
在山的胃酸裡折騰
以新生的嫩芽
詐降飢餓的旅人

殺出一條清澈的小徑
樹窩是殘存的衣冠塚
由土壤的肚皮解剖
縫合一條瀕死的血河

作一片叛逃的楓
漂泊到榕樹的髮下
望著漫天的星火
我們隕落的故鄉

 


 
 


「鼬獾」是近來極敏感的語彙
也是本詩的主動作者

/鼬獾是流浪的俠客
在山的胃酸裡折騰
以新生的嫩芽
詐降飢餓的旅人/

首節由
/鼬獾是流浪的俠客/發動
於是而知
「流浪」是
/在山的胃酸裡折騰/
「俠客」的行為是
/以新生的嫩芽
詐降飢餓的旅人/

想問的是

/在山的胃酸裡折騰/
是「山」折騰「鼬獾」
亦或是「鼬獾」折騰「山」?
此詩句中的主動被動有點含混


/以新生的嫩芽
詐降飢餓的旅人/
鼬獾通常在緊急或受驚嚇時
會發出惡臭驅逐敵人
若作者指的是這個行為
卻轉化為「新生的嫩芽」
令人錯愕呢



/殺出一條清澈的小徑
樹窩是殘存的衣冠塚
由土壤的肚皮解剖
縫合一條瀕死的血河/

殺出一條「清澈」的小徑
樹窩是殘存的衣冠塚
由土壤的肚皮解剖
縫合一條瀕死的血河/
鼬獾通常在白天會隱匿在樹窩中
而鼬獾的死
可以理解作者所謂的
/樹窩是殘存的衣冠塚/

但接下來的
/由土壤的肚皮解剖
縫合一條瀕死的血河/
又有主被動的混淆了
「土壤的肚皮」是解剖者
亦或是被解剖者
若就詩意
應是前者
但由句式判斷卻屬於後者


/作一片叛逃的楓
漂泊到榕樹的髮下
望著漫天的星火
我們隕落的故鄉/

請問
「楓」「榕樹」兩個象
是如何挑選?
與鼬獾何關?
或只是作者個人喜好?
感謝老師讀詩:)

本詩中的主動者皆為「鼬獾」,
其中「鼬獾」是取其染了狂犬病而與族人互相殘殺,
直到最後不得不奔離族人的特點,

但這裡的狂犬病是以染病者為視角,
而非一個單純發病發瘋的人,



「鼬獾是流浪的俠客
在山的胃酸裡折騰
以新生的嫩芽
詐降飢餓的旅人」

指的是染了狂犬病(眾叛親離)的鼬獾,
在山裡徬徨無助的模樣,
他們雖然有著可愛的外表,
但仍然會反擊每個想要獵食他的對象,



「殺出一條清澈的小徑
樹窩是殘存的衣冠塚
由土壤的肚皮解剖
縫合一條瀕死的血河」

是指他與族人殘殺的場景,
但在鼬獾的視角中,發瘋發狂的不是他,而是他的族人,
後兩句則是埋葬不得不互相殘殺的族人屍首,



「作一片叛逃的楓
漂泊到榕樹的髮下
望著漫天的星火
我們隕落的故鄉」

之所以用楓,是取楓的紅潤,
與族人殘殺的他,自然是一身紅了,
第二句會用榕樹則是取「榕樹招陰」的說法,
以及楓葉不在楓樹下卻漂泊到榕樹下,那種身處異地的感受,

「鼬獾」因不得不為而為之,
本詩中的殺人魔也因不得不殺而殺之,
最後只能在族人的墳前懺悔了!



我起初想表達的是那種身邊的人都不認同自己的壓力,
不過可能沒有很明確得表達出來XD

或許在旁人的觀點,我就像是染了狂犬病的「鼬獾」,
或者說是一隻固執又不顧旁人的刺蝟,
但這是從旁人的角度看事情,
而又有誰能真的站在刺蝟的視角看事情呢?

最後再次謝謝老師讀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