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核

[若斯諾.孟]

我問天馬醫生
從那之後與之後的事
跟他有沒有關係
他面無表情地切開
一點點燈光：

「我開始發現小島
有點傾斜
那裡的鳥
不快樂
那裡的不快樂
在我們的日光燈下
陰影

約翰開始出生

『天馬醫生
約翰還好嗎』
約翰說了
『看看我啊
我體內的怪物已經
這麼大了』
所有的燈
開始一閃一滅
約翰站在影子下
打開燈
那些光都將是約翰
出生的約翰不強壯
保母跟他說了好多故事
故事結局都
掉落了
約翰也慢慢
掉落了

約翰有許多父母
一個輪過一個的
掌心
他握著手等待
何事發生
島越來越斜
約翰還在等著
長大
『別忘了
我將點亮多少城市的光』
約翰看啊
『看看我啊
我體內的怪物已經
被你們養這麼大了』

影子在那裡搖擺
約翰睡在
拼湊的身體裡
不知何事
他的身體
沒有醫好
之後開始吐出
很多不能說的東西
不能說
所以這些被送到
不能說的地方去了

光和影子同時誕生
星子沒有
影子
小島好多光
沒有星子
卻有好多
影子」

天馬醫生揉揉眼睛
他望向窗外正凍結著
霧
他面臨了約翰
約翰站在我們的後頭
小島越來越斜
約翰站在我們椅子的後頭
小島
越來越斜
「看看我啊
我體內的怪物已經
被你們養這麼大了」


註：天馬醫生和約翰都是浦澤直樹《怪物》裡的人物。但其與本詩無直接關係。

[木文人]

或許我們都在不自覺中餵養了怪物使其壯大，適合省思。
btw.《怪物》好看!

[若斯諾.孟]

謝謝你。也謝謝你說：或許我們都在不自覺中餵養了怪物使其壯大
很喜歡這個看法。

《怪物》真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