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覺得自己
楊翊


像一隻小小鳥
在趙傳的喉頭求救
細嚼胃壁殘留的渣
作為苟活的糧食
與蟯蟲伴讀四書
五更是胎兒出產的良辰
在九彎十八拐後重生
我尋求的湛藍

從此對朝天椒免疫
以辣油沐浴
是強健體魄的藥草
我身上的疤
酸蝕後的死皮
向投籃機落一枚硬幣
落下的是賭注
以宣紙搭建的堡壘，和
我長年供養的首級

他們說我只會宰羊
我偏要以屠刀著墨
以墨汁混血
抽起龍髓作海岸線
眼珠子是日月
長江是我洩洪的辛酸史
意象是不入門派的武夫，正在
畫裡作畫

流浪到任賢齊的口耳
週而復始地
我不死的魂在這
由種子的餘韻生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