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不習慣為了歧義而大量斷句的做法,這篇裏面有許多如此。大量歧義性的斷句往往讓一首詩讀來分散了內核。為求親近可愛,我只好先將其還原成本來單純的樣貌:
/我從來不在那些岩層的顏色裏分析愛與邪惡的可能性時間在事件裏交叉,縱與橫重力沈澱低沈下去的相對裏面,就有曆史。有時遠離的,也或可以突兀地近我跟一名叛變的化學分析師交換心得。是的我自其變者而觀之,長夜漫漫走過溝渠還有月色染上古戰場的詩句有死者處就曾有過關於愛與恨的憂思。光速就以這樣的恒定自古戰場來爾後遠揚我為汝思索月裏反白的清影。汝當舞東面即刻有時間的斜坡傾向汝,傾向血色的岩壁/
還原之後,我想核心是由〈赤壁賦〉中主客對答語句的「自其變者而觀之」去延展和思考,然卻非原文中主要闡述主旨「其不變者而觀之, 則物與我皆無盡也」的胸懷。自以上還原後的狀態來看前面部分,似於自我辯析的散記式心得;直到/自其變者而觀之,長夜漫漫走過溝渠還有月色染上古戰場的詩句有死者處就曾有過關於愛與恨的憂思。/這裏作者才在內心下了一個小結。那麼再看下去,便看到作者賦予這首詩的出口/光速就以這樣的恒定自古戰場來爾後遠揚我為汝思索月裏反白的清影。汝當舞東面即刻有時間的斜坡傾向汝,傾向血色的岩壁/(蘇軾【水調歌頭】: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故,我想我會把首詩歌讀成作者將蘇軾〈赤壁賦〉灑脫的胸襟與【水調歌頭】中傷時感事的心緒,用這兩種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矛盾來思考,來對時間、對自我做辯析--這是我所讀到詩裏最主要的內核。而詩的延展最終也到了命題上:月光與詩--這時便能想起作者的角度--「自其變者而觀之」,便能再探求關聯而得「月有陰晴圓缺」,那麼詩呢?一切大概就只能回歸到『但願「詩」長久,千里共嬋娟』了吧。另,詩和月光都是有著陰晴圓缺的特質的,好比人生;吾人將自身所遇所得投射於文字中,於詩中,這種陰晴圓缺大概就和明月有著類似關係。我想這可能也是作者於夜讀感懷中,於【水調歌頭】的情緒和〈赤壁賦〉胸懷的衝突裏,自我答辯所得到的結果、出口吧。
以上只是我個人狹隘的讀法。當然,如果為了歧義,為了擰出另外一點趣味,作者在斷句的策略上或許是可以的。而為何此詩要選擇這樣刻意的手法?大概因為若不如此,則這首取意於古的詩歌看起來也許就顯得單調些。不過,我覺得,不單調的同時或許就有著不單純的可能(大哥該不會要說:我本來就不純吧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