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情詩的衣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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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宇軒謝予騰綠豆黃木擇袁丞修非白

【解開情詩的衣釦】

開始賞讀一首詩
尋找那張量身訂做
男主角的椅子

在第幾行的第幾個字
隱藏著你的脣印?
在沒有寫出的前文或後記
躲藏著什麼香艷的故事?

庭院深深 小路漫漫
不過猶有蜂蝶成群引路 拌著花香
會不會有隻貓 突然
跳到我的臉上?

撥開山嵐,掀起霧幕
原來還需帶把鑰匙(小意思)
打開心扉,放空情緒
總得左右逢源才能出入其間

這個字下得妙,一如你突然回首的魅眼
那一句落得好,彷彿腿白竟然裂出了長裙
解開情詩的衣釦
忽然襲來一陣馨風
嗯~有夢與情深的味道

不知不覺到了斷崖
桃花原來長在千仭的腳下
立定體會鷹隼凌空的快感
飄搖感受流星墜落的無奈
之後緩緩闔上眼
讓陽光暖暖從心房流過...

這置入性的愛情
如詩般短暫
一若文字與意象的糾結
總是難解又
神傷
解開情詩的衣釦,才發現,詩人心中住著一個頑童;解開情詩的衣釦,才驚覺,最悖德、最晦澀的人性故事,詩人幾乎都經歷過;解開情詩的衣釦,讀者想從中獲得什麼?或許,這才是直搗詩人與自身黑黝黝洞口的那把鎖。

當情詩的意象一再的被解構,猶如褪去修辭後的白話——我愛妳、我想你、今晚我們可不可以在一起?情詩是什麼,情詩有時會不會只是詩人慾望的一塊遮羞布?

難怪有人會這麼說,情詩或情書是最溫柔的暴力。即便如此,戀人之間,還是會為之深深著迷。無論如何,能夠收到愛人親手寫給自己的情詩或情書,都會讓人如沐春風。

——這筆刃該如何出鞘,才能剖析詩人的內心世界?與其說情詩是探討詩人愛慾的介面,不如將之視為詩人換取進入真理殿堂的一張通行證。
——這真理的門板總是虛掩,猶如雲兒半遮臉。看來,就像地球上的大氣現象,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了。
——別跟我談什麼「慧劍斬情絲」之類的大道理,我在乎的是,少了詩的「蝴蝶效應」,卑微的生命,還剩什麼?
——你以旅者的腳步,一寸一寸的紀錄人生;我用文學的筆觸,見證卑微的愛情。無論如何,在這動盪不安的年代,我們追求自我實現的意志,從未改變。
——你滔滔的言論,不為攀龍附鳳,只求在亂世敲一記響鐘——讀你,懂你,不需熟透文言文,只須具備白話文與邏輯推理的基本功。
——脫掉一身不合宜的配件吧,唯有如此,我們才得以從容以全方位角度,審視一顆真心與這多變世界的距離。
——從告別物慾,告別是非開始,我們才能超然於一首情詩的被誤解,進而以筆刃戳破偽善者的面皮。
情詩不是一塊遮羞布,
是掀開布的過程。
掀開簾幕的那一刻,我看見詩人蜷曲的裸體,不斷滲出血液;或許不該堅持生命中一定要有色彩,身體流竄的跳躍因子,也可以是很豐富,因為自己。

問好白惠
情詩是不是塊遮羞布?
那得看寫詩的人害不害羞?
我倒是寧願將它視為無可救藥的浪漫。
很多詩人詩的起點是浪漫,情詩成為傳情或抒情的手段,但也要感謝這起始的浪漫,才使詩成為個人文學中不倦的書寫和救贖。
不管如何,能以詩傳情或掩飾情感,那都是美麗的發抒,讀者也因此而得以窺見書寫者的文采和內心激盪。
幸好情詩有可以解開的衣釦,不管能解開到什麼程度,那解釦的過程也足夠讓人樂趣橫生和充滿期待及遐想了...

謝謝寧兒的回應,你的回應精彩比我的詩有過之而無不及,你的詩也棒極了!
謝謝白惠的參與,你一定也是個浪漫的人,所以才來為情詩開脫。
路痕向兩位問候了。
.五四前後時期的情詩多屬老實的情呀愛的,而徐志摩的詩以他特有的風格穿梭於抽象與具像之間,有瓊瑤式不食人間煙火的浪漫,又能超越、昇華,可又分明還在有血有肉有情與愛的人間裡。他那華麗、清秀、冷而豔,類如「翡冷翠」這樣唯美、空靈的字詞還兼具視覺慰藉,總是讓人喜愛極了。讀者讀著宛如置身於夢境又不至於因「解扣子」而有氛圍破壞之挫折。心有戚戚焉的感動不時升起,我們知道他寫的是什麼……

時空來到今日,眾先生眾小姐在食飲玩樂、瘋時髦瞎起鬨的新「新速實簡」時代裡,奉直、白、淺(未必是沒知識)為王道,一篇散文夾雜幾個半文半白的詞句便已嫌不耐、說是難懂,要他們賞一篇不太晦澀的「流行」新詩已經很對不住了,莫說去解開情詩的扣子,怕連給他們剪刀都嫌麻煩呢。

路痕長短篇小說都了得,新詩更別有一番說故事的味道,不太俗白也不太窒礙,對喜歡者而言,說有九成九的吸引力不算太過吧?
問好幾位:)
對於我是否浪漫這個問題,
哈哈
謝謝芝言兄的闡述和意見,關於明朗和晦澀之爭,從紀弦以降至今,在詩壇已經是老調了,但這老調彈了幾十年到現在還是各彈各的.是故台灣現代詩社各立山頭,除了各自的族群主張不同,語言的明朗與否也是一個鮮明的差別.但詩刊也絶難完全立於兩極,還是以居中的詩作最多,可見好詩和這個問題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

我的拙作一向比較明朗易讀,主要是因為我認為詩要真善美兼顧,能讀懂且共鳴的人越多,詩的存在當然更有價值,而且我覺得玩弄文字技巧或故作艱深如果沒有詩的本心作基礎,更易流於旁門左道.只能偶為趣作,不能成為大家共賞的好詩.

也謝謝白惠明確的回答,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