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火的男人

(一)

肖火的男人

風正在趕路
當大地已經太老
而水在最遠的地方
只有火還認得我
灰灑後的樣貌

因為你不是風
也不是土
更不能冒充是水

你是燒乾我的火
天殺的夢

(二)

不要試探火的忠誠
如果你用的是水
那麼只會兩者皆傷

不要放縱火的驕傲
如果你用的是風
那麼只會更加狂放

不要助長火的悲傷
如果你用的是土
那麼請你為他厚葬

因為他曾是太陽的子民
光的父親

(三)

沒有任何反抗
在最冷的海
他默默地沉了下去

或許是訛傳
也沒有人說他能承受
最冰冷的低溫

但據說有人看過他
在爆發的火山上行走
尋找岩漿取暖

他不是超人
但你為什麼不懂
還拿海淹他

(四)

他說不讓你受苦
堆起柴堆把自己點燃
承受雙倍
或更多的疼痛

他沒有死
歲月的火烙下疤痕
但為什麼你不替他擦背

你在害怕什麼
皺褶
還是紋身

(五)

他終於也變成火了
我想火生下的
是火的孩子
也可能叫作光

光比較不會傷人
但卻能刺瞎眼睛

在火之中
光被輕輕放出
想要回報太陽
在夜裡持續發光

而夜裡有星有月
有燈有火

他反覆透支自己
想看久一點的光

(六)

光有時候會想
為什麼是火的孩子
而熱也是

但光從未想過
若火通通熄滅了
那世界將黯淡無光

所以必將會有一個孩子
繼承火的使命
有光，有熱

(七)

其實光從不排斥火
只是沒來得及回頭
光的速度太快走得太快
飛得太快射得太快
只來得及看清
肖火的男人
熄滅的模樣…

(八)

終於光想起了
出生時火織起花朵
為他笑得燦爛

那時光的思想很單純
也很緩慢
所以看得比較清楚
記得比較快樂

有個男人
在光與熱之間
放聲大笑

(九)

光曾經沉沉睡去
在火溫暖的臂膀
火其實愛得很簡單
總是不斷抱緊

我想光最後是被燙傷了
所以才醒來迅速離開

不敢回頭
在遠方流亡

(十)

如果沒有火
光與熱無法一同遊行
將會遺落在黑暗的角落
與虛無悄悄對話

熱說
噓！小聲點
肖火的男人
剛剛才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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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
有些男人肖火，比如說我父親；有些孩子傲嬌，比如說我和我弟...
假裝是光 (七)眼神的雷射刀 (十) 肖火的男人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