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與其企圖指陳的客體之間,只有微弱的情人情婦的關繫。當一個詩人微笑回憶蝸居在青石小城的情婦時,誰知道那情婦躲在屋裏幹啥,噢,或者幹誰啊?我這個比喻說的是一個認識論的課題。
有别的教派的人批評龍樹說:你這家夥說,“所有的事物都是空無自性的”。那麽你這句“所有的事物都是空無自性的”也是空而無自性的。因此沒有否定我的論證的能力。
龍樹說:我無課題,無過。
這是語言無力的基本事實。對話往往都是滿天亂飛交錯的箭。結尾也只是大家拍拍屁股,回家依舊寫自己的語言(或者擺自己的地攤)。
我覺得晚年的艾略特是很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創作者(這點很類似德希達和福科,雖然他們不這麽明講)(而巴特冷笑地說:以上我早說過了。别人讀你的文字,本來就是別人自說自話的事)。到後來寫作是徹底為自己的,或者是與自己的對話辯論。(我喜歡的川端康成,以及赫拉巴爾,也是對語言與創作很悲觀,啊,過度悲觀的。)(Dare I say? This probably applies to a Ms. Xia?)
而且,與自己辯證,刀刀見血。
好啦,我該回去私淑龍樹了。
年尾,問好。
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