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鐘》


敲慣木魚
有時也
敲一下冷玻璃
指點一片切件
奶油蛋糕
皆虛是萬法的
選擇題
轉生自
同一顆蛋殼

芒果或草莓味
迥異的甜
同一的鮮
或選擇曲奇
只是最先
甜是奶油的糖
曲奇本身
是苦
乾和硬
一樣自在

一口咖啡
稍澀
便是一口葷
還是素？
，弟子問
問
怕被問出
一頭青絲
又要待它們
重新被風
染白
風乾
不若閉目淺笑
也呷一沫奶泡
如聽一聲
晚鐘

在射燈網中閉目
就搖一柳
貢多拉
游心於城市河道
雲石地就
起了波紋

弟子還是執著於
蛋糕奶油咖啡
以前
是蛋
是牛奶
是豆
同一樹
同一巢
同一腺
不懂以後

以後
入同一廟
剃同一頭
各自修行
各自呼吸
百轉千迴地消化
紅塵
各自排泄
苦
苦
苦
苦
苦
苦
苦
苦
直至踏過七朵
盛開的蓮
因果
也就同時

沙燕晚渡
兩岸華燈
閉目或張目
聽禪與忘禪
食完宵夜
打個哈哈
返歸罷
別思苦前
思苦後的嚷

只是有點
吵耳


6-3-2011


註︰沙燕橋，在香港沙田區、橫越城門河上的一道橋，規模不特別大，但晚來有風，看兩岸華燈，甚至望盡兩頭、一山一海，風景不錯。
註︰廣東話中，師父與思苦同音。(這個其實沒什麼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