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瘋子宣告的史前生活(組詩)

每日以投稿一篇為限

版主: 林宇軒謝予騰綠豆黃木擇袁丞修非白

  ◎告別
  
  當我拒絕了一粒安定片,箱形的市立醫院,
  及一幫護士獨裁的制度。
  我拔掉所有輸入的點滴,違背
  抗生素的勸告。
  我親愛的愛人與同志:我向你們告別!
  並請----
  繼承我的房産吧!
  把我的車開走!
  把我的錢捐給妓院!
  也代我向小紅道別,讓她將子宮留給
  一萬年前;
  我重新從母系社會出走:
  我逐水而居,
  我結繩記事,
  我燧木生火,
  我與獸肉博,
  我繼承父輩剛剛學會的直立行走,
  並忘記寫詩。
  
  ◎逐水而居
  
  無疑在一場巨大的悼念儀式後,
  我們不再仰望,天空那些飛翔巨獸的影子,
  我們將低頭從一個圖騰裏出走。
  我們裹著樹葉,
  讓時間成千上萬地過去。
  我們沒有長出翅膀,
  我們沒有變成怪獸,
  我們沒有與所愛的人結合,
  我們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遵循水的方向,
  居住或遷走。
  
  ◎結繩記事
  
  我再也無法推知那種生活,
  就象某日經過一個漠然的岩洞。
  他們燒烤後的岩壁,是
  他們朱紅的影子與象形,爾後只留下
  一堆糞便與獸骨的遺址。
  曾經喧囂在腳下的魚群,必已被遙遠的天空
  裹挾而去。
  那些被迫到來的走獸,
  以所謂科學與文明的方式記憶。
  而我只結繩,
  記下一些,從而
  忘記一些。
  
  ◎燧木生火
  
  警告那些嗜血及嗜生者:
  縱然你的鐮刀可以割破大地,你的
  斧頭可以劈開天空,又或
  你掠奪的鮮血可將一面旗幟染紅。
  但請遠離我!
  我只向一朽木取火,
  我的燃燒只有一種謙卑的方式,
  我向一切毛茸茸的小型哺乳動物們低頭,
  卻可以與惡獸肉博,
  烘幹它們的血腥與腐臭,我不再妥協退化尖齒,
  我保留咀嚼的權利。
  
  ◎紀念
  
  我只想安頓下來,
  象一個小小氏族一樣平靜。
  我將在黃昏遙望,父兄在空中彎曲而遠的
  背影,並以一次直立的方式,
  予以紀念。
猜想
這詩的主人該有些年紀了

不像內地先鋒詩類的極端
反倒類似台灣詩風

喜歡第一首「告別」
雖然抗議方式有些老套
但最後的結語
還是讓我覺得有趣
寫詩這件事,似乎真有一些父系影響,帶有那麼一點大男人主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