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皂和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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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宇軒謝予騰綠豆黃木擇袁丞修非白

香皂和肥皂

陳列架展示著許多
色澤繽紛做工精緻的手工香皂
它們都有花花草草和香水的身世背景
習於接受欣賞的眼光和讚美的聲音
我想起周遭,許多不甘被埋沒的詩友
和他們爭奇鬥豔的詩作品

以前,還是浪漫的少年情懷
我也曾大量生產出精美的手工詩
如同陳列架丄那些展示用的手工香皂
以為如此就能討讀者歡心
但那些詩裡,其實沒有真感情
可以感動讀者洗滌人心

中年之後,我寧可自己的詩是一塊塊
外表不起眼的水晶肥皂
成為人們生活裡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它樸實卻實用,具有去污效果
能夠清洗衣物上頑強的污漬
把人心裡潛藏的污垢釋放出來
讓讀者在感動裡獲得淨化與提昇
想當年
水晶肥皂曾經叱吒
那是汗水最受肯定的雲集
不貴重,但非常能安撫人心
(長安一片月,萬戶擣衣聲)
夢裡皆是鏗鏘有力的
潔白好眠

香水,來自遙遠的國土
她不習慣顛簸的海面
嘔吐過後便花瓣紛飛
(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
該破浪嗎還是
延續尚未穩定的唱吟?

水晶可以淺淺話個家常,而
香皂應該停止異地裡的翩翩注解了



(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歸去來兮!


歸去來兮!
陳去非 寫:香皂和肥皂

陳列架展示著許多色澤繽紛、做工精緻的手工香皂, 它們都有花花草草和香水的身世背景, 習於接受欣賞的眼光和讚美的聲音。
我想起周遭許多不甘被埋沒的詩友,和他們爭奇鬥豔的詩作品。以前,還是浪漫的少年情懷 ,
我也曾大量生產出精美的手工詩,如同陳列架丄那些展示用的手工香皂,以為如此就能討讀者歡心。但那些詩裡,其實沒有真感情可以感動讀者、洗滌人心。
中年之後,我寧可自己的詩是一塊塊外表不起眼的水晶肥皂,成為人們生活裡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它樸實卻實用,具有去污效果,能夠清洗衣物上頑強的污漬 ,把人心裡潛藏的污垢釋放出來 ,讓讀者在感動裡獲得淨化與提昇。


本於對前輩在「新詩手術房動刀」的基本認知,前輩的詩應自然符合手術後的樣貌,不再需要美容這一步驟了。
然而為何本篇幾乎很難找到作為詩應該有的條件,怎麼看都只是分段的散文而已,甚至於連分段都沒有它的合理性。
經驗裡詩的分段很少用到介詞,雖然意涵上是延續的,但經由修飾使成為必須分段的、獨立的一行,這裡也不是。

又如這兩行:
其實沒有真感情
可以感動讀者洗滌人心。
因為分段反而變成了:
其實沒有真感情(卻)可以感動讀者、洗滌人心。
不就是沒有合理性的分段嗎?

如許多埋頭寫詩者一樣,末學對於寫詩的專業書籍涉獵實在很少,也基於對有能力執刀者的敬畏,按說實在不應該在敲下以上字句的。
然而,心中實在有很大疑惑,儘管誠惶誠恐,還是選擇得罪了。
或也如您在心情留言版寫的,是否這又是另一種隱藏真正意涵的表達方式?
末學無禮,倒很希望我所質疑的,經您解說後卻是「無理」的。

芝言敬上
30歲以前 我是個技巧論者
認為不懂技巧的作者
寫不出好作品 也不可能成為出色的詩人
40歲以前 我開始思考
能夠讓作品"不朽"的內外在因素
發現如果沒有真感情這層內在因素
只有華麗詞藻的堆砌和技巧的賣弄
那麼還不如平實一些
來得能引起共鳴和感動讀者

現在 我已經到了"行到水窮處 坐看雲起時"的心境
詩不詩 詞藻美不美已經是身外之物
只覺得言之有物 有真實情感
才是詩或文學作品最主要的核心價值所在

這首"香皂與肥皂" 只是用簡單的對比手法
以白描方式把自己這些年來的體會寫出來
你不妨當它是白開水
但它肯定不會有害你的身心
我的用意只是要每個讀者都讀得懂
曉得我要對他們訴說哪些東西

許多文學獎得獎作品
沒被我收錄在修詞專書內討論
即在於它們多數雕飾得太明顯
和濃妝豔抹的貴婦沒啥兩樣
這其中不乏我的好友如紀小樣嚴忠政
他們的得獎作品
因為基本上我不認同過度雕琢
感覺起來不自然且缺乏真感情的作品
而會有雕琢過度的感覺
正在於詞藻華麗 意象層層堆疊
及過度賣弄技巧這三個因素的共同作用

與其過度使用超現實或後現代手法
把詩寫得令讀者感覺彷彿走進文字迷宮
倒不如寫些清新的散文詩或抒情詩
可能讀者還會願意讀它一讀吧?
如果讀者一看到前幾句就怯步
就算是技巧再怎麼高超 恐怕也會乏人問津吧?
當然 還是有極少數詩人
喜歡孤立高枝 高處不勝寒的那種孤獨
我30歲至35歲時的想法和作品
正是反映這種寧可"孤芳自賞"的心態

這裡的風好冷
彷彿呼吸也即將凝凍

我一直試
調到這個頻那個道
卻對應不到這世界的音軌
我們的語言其實相同
也不同
於是連雞鴨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