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我又遺忘了甚麼

[苗林]

假若我又遺忘了甚麼

誰還記得我的憂傷
過往的島嶼都漫漶成剝落的字句
必然有些記憶是被藏匿的
隔壁有人在灑下遺忘的種子
竊竊私語。喔，竊竊私語
語言早已萎縮成
另一片乾枯的沼澤
沒有人記得那些歷史從何而來
只記得那些被光照到的肉體
與痛覺一同呻吟著

自由的肉體早已出走
一些無法離去的肉身開始變化
他們有的變成山林，有的
變成不息的川流，散發些許
耐人尋味的腥味
所有的呼吸都仰賴既有的缺口
舊有的傷痕都再次被剝開
結出的痂一次又一次的
帶著我們的眼淚離開

熱衷於學習離去的方法
譬如植入擅長隱喻的蟲
留下貪婪寂寞的作派
只剩各種練習沉默的樣子
偽裝一座我們都熟識的島嶼
確認我的憂傷有其來自
生活像是許多章節的小說
曝曬之後就能趕出那些被附身的情節
那些隱密的句子
有的能離去，有的不能離去
有的像我們一般
能夠離去而不離去
如果又遺忘了甚麼
那就記起來

[綠豆]

讀完詩，ㄧ直在想/離去/和/沉默/要怎麼練習，這自我疑問有趣，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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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