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4月 27, 2010 9:38 am
海鯨
斷尾求生的年代洄游到頭 膠著噴氣孔開了口
我也像阿爸一樣地 曾經年青 時代隨風飄浪
由一塊磨損的西部祖田遷徙到一片肥厚的後山夢土
拉拔的囝仔長到翻過白色磚牆的身高時 讓他去開墾每一代自力注釋的旱田
淘金夢拍擊著海岸山脈一群群陸上的魚離岸 鼓動壯志進行躍身擊浪
泳渡洋流的美夢以家族群隊形式出現 憧憬會完全跳離水面
然後遠方陌生的不安再以背部、體側或腹部著水 帶領未來游到船隻的前方和捕鯨船同游
和其他的鯨類共游向太平洋東岸 大部份的回頭巨浪會停留在那晚與阿爸阿母同桌的那頓飯
兇險海象瀰漫障礙物密布家鄉的潮湧張力 集體擱淺南美洲沙灘時額隆處有一道道明顯縱摺
看得見自己獵食打鬥後衝撞出心口佈滿的白色斑紋 心情愈老生命沉澱的花紋愈來愈多
我也可以默默如同家鄉的獨角仙 負載多於身體重量三倍的巢於疤痕累累的背鰭
但那不是查甫的目屎應該灌溉的地方 阿爸拖磨水田裡的厚繭推拉正值南半球寒冬的兒子
就在趕忙生根的同時急迫發芽 移植花東縱谷的種子接枝安地列斯山雪水繼承成長
芭樂樹旁是搭拉丁美洲式棚架的菜瓜 採用溫帶沙漠氣候檢驗蕃薯的藤葉韌度
不斷翻土洋房後庭院的菜園填補過去老家 繁衍新故事取代古早的講古即將淡化黑瓦厝
有部份尊嚴在出境的護照中記起 有部份堅持在入境的居留證上失憶
慶幸那裡不只我一個人 在困窘的精確西班牙文貿易簽呈中老花 有我牽手的巧手融洽異國市集
金門菜刀切開洋蔥馬鈴薯南瓜熬燉台灣味 呷飽燻烤智利海鱸魚時都無法或缺這樣的一款細緻
雖然為一家溫飽腹肚卻又一再複述傳統 料理有分做法不同而有口味上的差異連動名稱
也有所不同的憂慮小兒幼女忘了自己 是那裡人？
不及我怕自己忘了我 東海岸最後的氣味
這裡仍是海港彷彿花蓮海臂彎 枕藉我們眠夢以不精準的語言憨憨夢囈
一直有氣息從伊基圭港口吹來 彷如什麼
還要飄流的命題 是否缺少什麼前提
使結論反覆徘徊並以目標塗改汗水 將一面國旗掛上這個國家國際港之必要
驕傲臨著窗滿足只為了能夠眺望 天涯之國碼頭上與智利人對話同一種國民光榮的
有一塊土地一個家園一處海島
國家是我們的 歸屬我們是如此重要像挺直我們這群海鯨的脊柱
一再被稚女的話語重新定義我們是哪一國 人與人之間可以有那幾種
關係國內與國外 這片公海看不到地球上地形最狹長的海線
依靠父權和天主教奠基的山脈之後是廣為多國翻譯員接受的字彙
和平 在批索彌戰美金的壓制之下處境長年險峻
政變落石的兩條山脊之間是非法移民沙漠 這片生存最乾燥的地方往往終年無雨
商人無祖國的悲哀試圖合理存在拉丁語的第二祖國 黃皮膚的傷口包括大街被搶奪的皮包
以理智、力量為尊的此地已發生轉變 出現第一位女總統時巴塔哥尼亞高原盛開野百合國花
等於宣告在那個世界盡頭 好像什麼都可以重來
你若問我世界的盡頭 我的想像其實跟鳥獸蟲魚差不多
就在這裡 可以浪子般隨意說出「不如我們重新開始」
忘了是第幾年後時間已來不及帶我小兒歌唱 望春風只能落在拉丁美洲節奏後
腔調與想像逐步相近偶爾才隱隱浮現黃昏的故鄉 回轉南極圈思鄉時差
我帶著幼女提元宵節燈籠賞南半球的紅太陽 等待耶誕節的乾燥麋鹿載運中秋的嬋娟
遙想團圓的父母心併發大翅鯨他鄉壓抑的鉤狀背鰭 開始中年酸疼
太平洋海面依然漂流著破碎船板和腫脹的浮屍 海難獲救者茫然的表情登陸一處樂園
而我們當過破浪前行的鯨 魚鬚霜白始終迷戀荒漠的集體擱淺
意志前仆後繼要彼岸看到 為現實空間開拓的聶魯達情詩天堂
2006/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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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尾求生的年代洄游到頭 膠著噴氣孔開了口
我也像阿爸一樣地 曾經年青 時代隨風飄浪
由一塊磨損的西部祖田遷徙到一片肥厚的後山夢土
拉拔的囝仔長到翻過白色磚牆的身高時 讓他去開墾每一代自力注釋的旱田
淘金夢拍擊著海岸山脈一群群陸上的魚離岸 鼓動壯志進行躍身擊浪
泳渡洋流的美夢以家族群隊形式出現 憧憬會完全跳離水面
然後遠方陌生的不安再以背部、體側或腹部著水 帶領未來游到船隻的前方和捕鯨船同游
和其他的鯨類共游向太平洋東岸 大部份的回頭巨浪會停留在那晚與阿爸阿母同桌的那頓飯
兇險海象瀰漫障礙物密布家鄉的潮湧張力 集體擱淺南美洲沙灘時額隆處有一道道明顯縱摺
看得見自己獵食打鬥後衝撞出心口佈滿的白色斑紋 心情愈老生命沉澱的花紋愈來愈多
我也可以默默如同家鄉的獨角仙 負載多於身體重量三倍的巢於疤痕累累的背鰭
但那不是查甫的目屎應該灌溉的地方 阿爸拖磨水田裡的厚繭推拉正值南半球寒冬的兒子
就在趕忙生根的同時急迫發芽 移植花東縱谷的種子接枝安地列斯山雪水繼承成長
芭樂樹旁是搭拉丁美洲式棚架的菜瓜 採用溫帶沙漠氣候檢驗蕃薯的藤葉韌度
不斷翻土洋房後庭院的菜園填補過去老家 繁衍新故事取代古早的講古即將淡化黑瓦厝
有部份尊嚴在出境的護照中記起 有部份堅持在入境的居留證上失憶
慶幸那裡不只我一個人 在困窘的精確西班牙文貿易簽呈中老花 有我牽手的巧手融洽異國市集
金門菜刀切開洋蔥馬鈴薯南瓜熬燉台灣味 呷飽燻烤智利海鱸魚時都無法或缺這樣的一款細緻
雖然為一家溫飽腹肚卻又一再複述傳統 料理有分做法不同而有口味上的差異連動名稱
也有所不同的憂慮小兒幼女忘了自己 是那裡人？
不及我怕自己忘了我 東海岸最後的氣味
這裡仍是海港彷彿花蓮海臂彎 枕藉我們眠夢以不精準的語言憨憨夢囈
一直有氣息從伊基圭港口吹來 彷如什麼
還要飄流的命題 是否缺少什麼前提
使結論反覆徘徊並以目標塗改汗水 將一面國旗掛上這個國家國際港之必要
驕傲臨著窗滿足只為了能夠眺望 天涯之國碼頭上與智利人對話同一種國民光榮的
有一塊土地一個家園一處海島
國家是我們的 歸屬我們是如此重要像挺直我們這群海鯨的脊柱
一再被稚女的話語重新定義我們是哪一國 人與人之間可以有那幾種
關係國內與國外 這片公海看不到地球上地形最狹長的海線
依靠父權和天主教奠基的山脈之後是廣為多國翻譯員接受的字彙
和平 在批索彌戰美金的壓制之下處境長年險峻
政變落石的兩條山脊之間是非法移民沙漠 這片生存最乾燥的地方往往終年無雨
商人無祖國的悲哀試圖合理存在拉丁語的第二祖國 黃皮膚的傷口包括大街被搶奪的皮包
以理智、力量為尊的此地已發生轉變 出現第一位女總統時巴塔哥尼亞高原盛開野百合國花
等於宣告在那個世界盡頭 好像什麼都可以重來
你若問我世界的盡頭 我的想像其實跟鳥獸蟲魚差不多
就在這裡 可以浪子般隨意說出「不如我們重新開始」
忘了是第幾年後時間已來不及帶我小兒歌唱 望春風只能落在拉丁美洲節奏後
腔調與想像逐步相近偶爾才隱隱浮現黃昏的故鄉 回轉南極圈思鄉時差
我帶著幼女提元宵節燈籠賞南半球的紅太陽 等待耶誕節的乾燥麋鹿載運中秋的嬋娟
遙想團圓的父母心併發大翅鯨他鄉壓抑的鉤狀背鰭 開始中年酸疼
太平洋海面依然漂流著破碎船板和腫脹的浮屍 海難獲救者茫然的表情登陸一處樂園
而我們當過破浪前行的鯨 魚鬚霜白始終迷戀荒漠的集體擱淺
意志前仆後繼要彼岸看到 為現實空間開拓的聶魯達情詩天堂
2006/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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