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和我非常相似,卻又有點不同。總是走在我的面前,讓我有機會拿起剪刀剪下他的影子──儘管在白天──他只會回頭對我微微一笑。走路像我兩年後的樣子,而偶爾搖搖晃晃的模樣,是我兩年前還在母親懷裡的象徵。

  他將撕去日曆的責任交給了我,自己站在廢紙簍前,等我伸手將今天的殘渣交給他。就像昨天在餐桌上一般,魚肉往往滾在他的胃袋,而我的牙齒用來磨銳魚刺。儘管身高和我十分相似,但他比我早一步捉緊冬天的尾巴,而我只能撿起秋天滿地的橡木實。

  他總是走在我面前。我喜歡這樣的距離。他的瞳孔有二十三小時的清醒,剩下一小時的迷糊,在我闔上的相本裡,逐漸變成慢慢漂移的夕陽,總有一天會變成黑白的。

  站在鏡子前的他,和鏡子後的我十分相似。而鏡子中的人是誰,他並不會對我微笑,只是伸出手想摸我的臉頰,好冷,但我喜歡這樣的溫度,沒有距離,也沒有顏色與透明。

  他總是走在我面前,而我並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