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的字眼已經
自言自語多日了﹐自從
她們跳著房子穿越我的病房
吊在牆上的明信片都開始覆頌
並且重組風尖的密碼

從海那邊來的信
駕著信天翁向我窗口俯衝
我記得受傷前後
曾經在坑道裡找著紙筆

有些傷心的砲兵來過了
後來撐著拐杖面向
他們情人的方向(即使他們只能猜測)
唱沒有伴奏的合唱曲

我曾經在準星對面
看見撿拾野菜的女孩挽著籃子
那些麥田都不生野草了﹐也沒野花
我們在河這邊集結﹐等到天明
河對岸的孩子們還沒睡醒﹐我想最好

我寫了情書﹐從來不曾
等待找不到我的回信
她可能是健忘的﹐甚至是失信的
就像跟了運輸機墜落的信袋
她可能是沒有耐心的﹐我想也好

那個步兵徒步回去
走到城外開始聽見慶祝的喧鬧
女孩子在兩旁獻花
他傳遞口袋裡的糖果給熱情的男孩們
他後來去些追思禮拜﹐見到熟悉面孔
怎麼也找不到碎在彈坑裡的舊事

7/12/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