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

[羅培禎]

課堂上安靜私語
抄錄日光燈及
空中浮游的粉筆灰
各種顏色的 思緒
忽略不被勾選的答案 塗滿考卷
搖晃手中的筆桿
筆尖懸弧於算式 圖形中央

將以稍給你的話語突圍
撕下一片麥克風注視的頁緣
在掌心搓揉成團
摺成不整齊的期待拋出
拋出一整個座位的孤單

予你 喧鬧地
傾倒快樂 如同紛飛的雪羽
沖泡的釀茶

予你 上色般
層疊遲鈍的溫柔
層疊猜不透的目光
和近似透明的 笑聲
而你應我輕柔般的吟詠
響起水晶杯裡敲打的詩
觸手溫熱的筆跡被賦予了 脈膊
賦予 你不確擁有的輕盈

或有某刻 你將
中止我索閱源源的傳遞
繞行整個教室失去了終點
或者遺漏 或者錯讀
或者走出我筆管勾勒不到的弧線

屆時我將躍上講台
沾取手指粉狀的色彩
塗滿整片黑板都將是你
必然展讀那張
紙條

[仙檬子]

閱讀這首紙條彷彿聽到了上下課的鐘聲，另人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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