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泳

[ZY]

我們討論以後背對背嚼牙
仰泳的可能性﹐妳說等於星光
等於星光染白濃咖啡的機率
我記得跑跳的小囡子﹐附耳說一刻機密
她已經仰泳過了﹐星光藏在海洋
波浪的日夜我們看她生﹐看她死了多次
琺琅質是緩慢溶化的變形蟲
妳記不得上次牙疼的事了
誰傳染給誰了﹖那股心口的悶
曾經因為咳嗽而說不出話來
那股不平﹐是的波浪的日夜裡
我們起來又伏下去祇怕有人多心
(Yes, he said: I love the naked ages long ago)
就記得倉惶的神色﹐掠過如夕陽後的暗涼
我們張貼些佈告好了﹖尋人的
尋一隻流浪貓好了﹖走失的寵物犬
我如果告訴妳搬家的事﹐那麼不安的事
地基並不能記錄歷史一如變形虫的軌跡
什麼人那樣信任存證函件呢﹖
地址與季節之間有蕈的陰影生自縫隙
我如果告訴妳器官移殖的倫理論戰
是否仰泳就是渡河的必要條件呢﹖
有一天小囡子握一杯拿鐵來詢問富裕的理論基礎
我們企圖界定風險的事與期望值的事
我看見變形蟲自她的胸口緩慢起伏
青春是那麼誇張的線條
我還有半杯冷咖啡繼續渲染一段 half & half 的乳色漩渦
夕陽從我的落地窗變形欺入
水光淹沒六點半﹐我的上半身停在一個句子中間
(仰泳仰泳﹐我必須記得呼吸否則會灌水天空會退到水面之外)
因此就忘記下半身是否不遂的事

2/6/2009

[曾元耀]

仰泳可以呼吸
可以想像
可以談話
可以跟孩子談星光染白濃咖啡的機率
可以說地址與季節之間有蕈的陰影生自縫隙
可以就忘記下半身是否不遂的事
可以…

[ZY]

問好蚊人兄。

渡日如仰泳﹐水天之間﹐盡是危機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