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央──記四川大地震

（零）
假如這是場夢
那麼醒來後，我還想看見
那些笑容堆成的花
一如往常的在我面前展開

（一）
沒有光線。沒有聲音。
沒有任何可以豢養心臟的地方
在瓦礫的縫隙中
我聽見了心臟的腳步聲
越走越遠，越遠越緩……

（二）
許多哭聲繚繞在昨日
我們用手搬運的石塊裡
究竟蘊含著多少生命
怎會如此的沉重……

（三）
那些臉皮再厚
有一萬兩千多具
屍體堆出來的高度
還要高、還要厚嗎

（四）
今天。還有嗎
我是說還有人……
死嗎。人都會
但一次一萬兩千多的數目
是多麼巨大且哀傷的死亡

（五）
五十。一百。
與其放進有手有腳的盆子裡
讓他們換成嘔吐物
不如放進箱子裡，坐著飛機到對岸
換成一碗熱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