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位英雄遗留的战袍
英勇善战的虱子已经长大
美人眉心一滴血
是战马的血
是两国交战的靶心


羞答答的美人
住在水边的茅庐
狐媚的炊烟
在国与国之间飘荡
勾引了多少年轻士兵的馋涎


孀居水边的美人
是这条河流的寡妇
上游的血流经这里
歇一歇
下游浇灌庄稼
浇灭田埂上野草点燃的火花


《鸽子》


两只鸽子在空中相撞
代号掉了下来
情报掉了下来
停战的瞬间,两个令人惊艳的尸体
跟着尖利的哨音一起掉落下来


国境附近的村庄
潜行着敌我双方成群的鱼
以和平的名义
引导着昏昏欲睡的花
鸽子的使命
在花蕾内穿行
磕磕绊绊


鸽子美丽的弹仓
掣出降落伞
稳稳着陆


《春耕》


老牛的犁铧
在大地的身体内穿行
唯一的阻碍
是先人不朽的骨骼


迎来春水
长出青草
让老牛焕发青春的笑容


还有石头
犁尖精雕细镂的心窝
给祖先一个安歇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