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畫布

我在日夜之間匍伏成戲,不斷的開幕與閉幕
像是一種本能,自生活中選擇
十方內,我們該走的道路。

我曾在意識的底層歌唱,
摺疊一切所有關於不快的記憶
放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令它逐漸發酵成各種癬菌。

我的記憶經常模糊,像是被大雨洗過的畫布
那時我就將眼淚染色,塗抹到畫布上充當我的記憶
然後看著一切認識的,或
不認識的,獨自發笑

我經常笑,差別只在於眉頭的鬆緊
有時後笑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我無法分辨那是難過或開心,
只能看著ph大於七,或者
小於七,繼續發笑。

我不常哭,因為哭是我紅腫的烙印
伴隨著風聲下來的
是不同的哭聲。
皮帶比較小,哭的很小聲
棍棒比較大,叫的好大聲
長大後我只能分辨隨著風聲下來的,
究竟是皮帶的哭聲,還是棍棒的叫聲。
而不是笑聲的開心與否。

在我長大之前,我不喜歡回家
於是漸漸的我成了街角的地縛靈
終日蹲在電線杆旁
看著上面的貼紙,跟著唸出
「南無阿彌陀佛」
然後下面再念
「媽媽不要打我」

直到今日,我還是常常蹲在街角
看著上面的貼紙,然後說
「那些所有稱之為神的
你們都說信奉你們
會永樂安詳
但你們卻無法拯救
一個被打的小孩」

從此以後,我的畫布上,
只剩下模糊的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