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岸我將
望見火舌、灰燼
圍觀的人群互相唾棄
跺腳、踢散地上的沙塵
揮拳擊打空氣中的虛無
生命的意義，他們一直爭辯
一個神父跪在街角祈禱
和平以及稍小的洪水
稍稍多一點愛

在彼岸我曾
徒步行過廣漠草原
在部落和部落之間記錄
口口相傳的野史以及不切實際的傳說
曾經有愚昧的女人
教我無知的愛情
我曾經在暗夜裡逃亡
在秋天的枯樹林子裡哭泣
望著自己來時的腳印漸埋於風沙
漸漸埋葬在不願回顧的方向

在彼岸我
學過些又忘憶
幾種陌生的方言、甚至異族的語言
我曾經跟隨鷹和狼的族類狩獵
在大河的匯流橫渡滿月的夜晚
我聽得清楚水波裡濺起又跌落的淚珠
潮水中不斷漲起又息止的哭聲
我記得一個巫師交付我他的藥囊
一連串無意義的咒語，他信任
將拯救這世界月食的四月乾季
以及下一度黑死的瘟疫
以及下一度黑死的永夜

5/20/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