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髒髒的,如同他小學那張書桌
字跡總是在凌亂中找到秩序
(關於男生愛女生或是羞羞臉的符號
就那樣跳阿跳阿的)

「你給我抬椅子出去半蹲。」
好幾次他都想要寄封匿名信給自己,譬如說
拍下鏡子中的自己其實是另ㄧ個人
他換了一隻腳翹,棲息在下腹的鼓譟
燒熱了慾望

「長大後我想要當總統。」
那些結凍又融化結凍又融化的字句在
每張傳了又退回傳了又退回的
紙條選擇沉默

「誰當鬼?」大家都噤聲了。
沒有人願意死那我死好了,那個
念頭在他口中嚼了又嚼終究沒有吐出來

「○※├┬┤┌┴┐┼─│※●……」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是ㄧ棵樹
藏在嶒峻的綠意裡是那小小的童年
他不懂的是某天,捉迷藏的遊戲就開始了

「你殺了誰?」
他用與他戀愛的口吻,問他
別怕孩子,你的假期只不過是ㄧ棵樺樹切
下ㄧ片年輪;你的ㄧ切
是小丑的樂園

「我終於拿到了氣球!」
在最後ㄧ聲鳴響後他開始賽跑
這次不想再跑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