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角的廣角鏡
一朵曾經握住許多生命
卻注定失去的花

日與夜、春與夏
在裏頭互相撞擊
街道的吼叫無法插手
這場械鬥已釘在活著的前面
死者的背面

變葉木有他們扭曲的日子得過
而且有必要性
在他們維持不變的暗巷裏
有人把肺晾在小小的窗台上望著
光禿的樹如何呼吸,如何
一葉一葉地將之收下
緩緩地在無人注意的時候成為羊蹄甲

在我每日午睡的桌面
提起這些壞事的唾液裏
緩緩乾去的枯葉偶爾伸出舌
刮傷鏡頭很快就過去了
我還未曾決定醒來的邊界該鋪在哪裏

模糊的鏡面
躺下來的霧
彷若已準備回家卻失事的白色機骸
又彷若天堂的鴿群完全忘了的籠子

那一小段路程太多留下來的眼球
放大了什麼又縮小了什麼
沒有人可以看見心
包括鴿子曾經被純潔追捕的樣子
或一把剛剛砍過靈魂的西瓜刀
光線不願證明,對於
他曾經照亮了哪些絶望以及笑聲
而我也不敢確定離那朵花最近的是重生還是死亡


20070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