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爐火一張嘴
羊毛織的窗簾沾著灰塵破損得
寂寞地將屋子關在燒炭的呼吸裏

走向門口又回到床邊拎著羊的時候
沒有人可以安穩地坐下來講
心事、放牧和釘上柵欄於很久以前
殺死羊殺死自己殺死敵人同樣是美好的事

床單固定聞著混雜體味的皺紋已起了風浪
多少個夢在舌尖游動後翻覆多少個來自
肺的衝勁被推高又被吞没
夜在那上頭懷恨只有淺月
和一點星光是隱約的而且很快散去

窗簾清楚地推來剃刀以前
每個窗戶下一定有野狗在徘徊
牠們發著鉛皮光芒的搜尋比希望還亮
屋內每天流出去的砂塵以及猶豫的病
牠們踱步地踩了又踩
呼喚牠們生生不息的咆哮,時常
躍起來咬幾口我們留在窗緣抓
傷彼此的痕跡

來啊跳啊
咬開我們懦弱的皮和肉露出火
甩動我們的硬裏子
我們的懷抱吃起來會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