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相若開始在我肉體上腐化
找不到善
也找不到女人
我,之為善
之為男子,只是
一個哲學導論裡淺白的喻依
我曾見過一個枯瘦的禿首老人
守著盲龜、也守著不十分搭軋的一段浮木

畢竟這世界有時陸沉
妳若在彩虹七色之外
天藍時陰雨躲藏于眸孔畸角
夜的聲音惶惶路過
而我方著雪衣,單騎遠送
一封不知其所從來的家書

畢竟這世界有時喪亂
我偶然經過
某些古老的戰場
城寨已焚,大火連山
風陰裡路人低頭
承認一些不語的冤情

妳若在淫雨江南、登樓
展讀一段前人詩賦
江山迎面、往往不識故人
妳若在某個記憶的畸角
悄留笑容、俄而蹙眉
我之於古書鋪子裡的竹簡
宛如久無人翻晒的舊被

我之於寂滅的溪聲山色
無如清清淨淨的一段浮木
若還有沒著雪衣的日子
當已然急速凝冰
找不到的善
也找不到的女人
在彩虹的七色之外
躲藏我乃,在陰雨的瞳孔畸角

12/11/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