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日】
台北。一九六四
然后,隔著窗簾。一隻黑貓弓身、飛躍短牆,追逐
碩大臃腫的風,或悄悄記起一段地下室的祕密,在一杯
落日的紅酒面前。隔著窗簾。那奔逃鎮日的鼬鼠
恓惶作態,遠離一陣雨洗過大理石廣場的黃昏人潮
僅有的輝煌的愛的勝利,自你的喉躍向旗竿頂端
卸下西風、古道、瘦馬,啊!那穿雨鞋的文字精靈,如此
草率的走向你疲極的回首、垂悼與愛撫。隔著。窗簾....
恆春。一九七六
紅頂鶴的長途旅程。我們沉淪。在青春久久的騷動
多出的愛都已醃製一節一節漂著高梁酒香的皺紋
日日在額頭晾曬。總是怕風,怕雨....
頂著斗笠呀!暗香流轉為哪樁,山高水長
一隊旅人的喧嘩揚起,一隻傷重的雀鳥下跌。有歌聲
響自搖盪的吊橋盡頭。她的嗓音翻箱倒櫃。日影靠過來
分岔的籐椅歲月,拐過暮秋的院落,驚遇一隊迤邐的螻蟻
四川。一九八九
醒於蝶變。可堪紀念的日子終於叩響梨樹的門扉
一隻蝶,悠悠滑過綠的漣漪始知是月下初遇的蛹
一聲遲了的嗓音,忙著為缺角的月,釀製久別的五梁液
旋律,自你的肺腑穿出大閘蟹的香韻流出來,那溫吞
的酡紅,恰似一行黑底白字撞落的跫音,在微微顛躓
的月梢,微微你聽見軍伍的劈刺,正削落案頭的書頁
未及閃躲的,一叢朱槿終於探頭,自竹籬羞澀的縫處
台北。一九六四
然后,隔著窗簾。一隻黑貓弓身、飛躍短牆,追逐
碩大臃腫的風,或悄悄記起一段地下室的祕密,在一杯
落日的紅酒面前。隔著窗簾。那奔逃鎮日的鼬鼠
恓惶作態,遠離一陣雨洗過大理石廣場的黃昏人潮
僅有的輝煌的愛的勝利,自你的喉躍向旗竿頂端
卸下西風、古道、瘦馬,啊!那穿雨鞋的文字精靈,如此
草率的走向你疲極的回首、垂悼與愛撫。隔著。窗簾....
恆春。一九七六
紅頂鶴的長途旅程。我們沉淪。在青春久久的騷動
多出的愛都已醃製一節一節漂著高梁酒香的皺紋
日日在額頭晾曬。總是怕風,怕雨....
頂著斗笠呀!暗香流轉為哪樁,山高水長
一隊旅人的喧嘩揚起,一隻傷重的雀鳥下跌。有歌聲
響自搖盪的吊橋盡頭。她的嗓音翻箱倒櫃。日影靠過來
分岔的籐椅歲月,拐過暮秋的院落,驚遇一隊迤邐的螻蟻
四川。一九八九
醒於蝶變。可堪紀念的日子終於叩響梨樹的門扉
一隻蝶,悠悠滑過綠的漣漪始知是月下初遇的蛹
一聲遲了的嗓音,忙著為缺角的月,釀製久別的五梁液
旋律,自你的肺腑穿出大閘蟹的香韻流出來,那溫吞
的酡紅,恰似一行黑底白字撞落的跫音,在微微顛躓
的月梢,微微你聽見軍伍的劈刺,正削落案頭的書頁
未及閃躲的,一叢朱槿終於探頭,自竹籬羞澀的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