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立的一族石人呵呵飲泣
吞下去的聲音塗染一片夜景
旱風已經開始
淹沒盆地外緣
那些細瑣的蟲聲在季節裡生死
而老病在盆地外緣
站成久立的石人
吞下去的聲音靜默地塗抹
寅時前卯時外的夢鄉

舊曆裡的一族石人不懂
嘴角的曖昧﹐他們不肯低頭
僅以固態的眼神凝望
而看不見的巷談跟著季風
晾在河堤外的洪水平原
西晒未來前
過去的路人
爭議著旱季的始末
我們還剩下許多風濕的路標
那些雨日的回聲埋在水線邊上的淺墳
沒咽下去的啜泣都在落地窗角落寄宿

埋了頭我還是連續殺人四地放火的
一個走唱的說書人﹐哭笑不得地
嘲謔自己﹐仍為石人陶俑唱唸
荒腔走板的歷史興亡戲
在每個黑夜我咬噬指尖
和指甲上氾濫成災的年輪
呵呵我只能飲泣著掩殺
石板路上逃家的許多細瑣蟲聲
他們都是舊曆裡的石人
久立在盆地外緣﹐死守
天明的水線渾溶著泥

12/01/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