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拋棄的高傲


風的觸角 感應得到 光合作用的寂寥
但那涼颼颼的油綠 卻不是普通的化學式 能擬出的草稿

針葉林的觸角 以高姿態搖曳著 推銷
推銷著它們那 長青松柏的名號
但明目張膽 使它們招來了 即將變成 紙 的惡耗
明白了 在換上白衣之後 即將遺忘 葉綠素的味道

這時 曾經助長過的雨 竟然發出 嘲諷的冷笑
幼苗時的體恤 隨著一場傾盆 就這樣 一筆勾銷
成長 難道只是一個 刻意冠上文明標籤的 圈套

我的觸角 煽動想像力與毅力 在這稿紙上 作出血腥的廝殺
深深刻入的墨痕 其實並不是 有意要迴避
殘存的葉綠素 的控告

只是 我也有我的辛酸 怎麼解釋 外人也不能夠透澈地明瞭
只有犧牲葉綠素 寫成一張張的心事
把一切的茅盾 很詩意地處理掉
把那揉成一團團的 白色的愁 一股腦兒 一併丟掉

這樣做 算不算對得起 勉強稱得上服務業的 長青松柏
這件事 我一直很想問問 到底有誰知道

而形同陌路的 橡木地板
已在與紙團作出 第三類接觸之後

假裝很平靜地 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