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老去的庭園月色卸了粧
枯葉沙沙,迷路的白兔腳蹤顛躓
忽而左忽而右殘聲交錯在淚流的土地埋伏
她抓了一把陶壺濕咚咚的手
不怎麼精緻呢,那雕工。水洗過的滄桑留痕,點點、滴滴

麤糙的指手品評歲月,駝負著邊城的浪莽沙飛石走
好深好深的深褐的感慨,就著疲憊的昏昧
一把南胡幽咽的弦音迴轉許下的諾言,臂肘蕭瑟,舉杯就唇
一絲老去的世故,群魚鯜鰈像啤酒色的泡沫
那走遠了的壯士

入喉。眼眸瞇起,一則神話與蛇擁吻、交媾,淋漓的光影
像千年的倉庫徘徊著入冬之前的顢頇與哭泣
還有幾許澀澀的韻味隨話音起落,堆擠堆疊堆似年少的夢
老字號了,架上架下架前架後的南北貨,岔了氣的誰,誰、誰 ....
風乾的瘖啞,跟隨沙洲上走失的群鴨,一路翻找著去

寂寥與蒼茫淡了茶色的矜持
濕意在窗櫺攀爬,似有若無的幸福,貓一般躬身
涼風的天末,昂首清唱的亞魯藏布江,拔起鏗鏘的回音
一隊迤邐的邊陲勇士,回頭看著
江上的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