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一朵木槿花她想起
她曾吊著許多父親們含著種子的肩膀
給她一顆蘋果她想起
她的母親未曾見過的年輕母親
給她一本書它挑破她身上最美的字句
給她一句祝福她不曾盼望自己有雙眼

她每天以月光交換陽光
以陰天交換晴天
以交換拆散那條翻覆又再回來的河
擦傷遠去的一頭蝙蝠
擦傷──
別再回來了，搖搖欲墜的生命！

在鼠死去前試著讓牠飛
她知道鷹的爪努力讓她全身顫慄
讓生存離題地蜷緊
逼迫每道留在原地的宿命
看清楚即使龜裂
也必須在高聳的長嘯之後
再將觸碰她的所有生機撕成肉塊
每一根草也只能站在心肺裏暗暗地
將她的哭泣拉高

支離破碎的線索留下墨漬
不時提醒她的末梢狂暴地
將天空和土地之間的年輕
編得更加地疲倦

200610032315修稿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