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起兒時一個砸破的金魚缸
想必那是個細雨的寒日
蹲坐在檐下,妳抽出細細的透明長絲
在折斷我採摘的一莖榨醬草後,開始自語

馬尾松像皺紋伸出眷村轉角
妳出走的冬日一直就沒有回頭
現在我在某一公園的鞦韆後凝視
一束搖擺飛揚的馬尾巴劃破空白的傍晚

我像一尾金魚那樣貪婪地吞咽偶來的記憶
紅霞反射著冷卻後的城市人潮
他們像細雨那樣透明地落下而後溶失
除了回想一片榨醬草,這個下午無異一個下班的公事包


9/26/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