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地聽
指針滴答
咬著指甲﹐咬著
一些疼痛
並且清醒的末稍
神經

總咬得太短
太深﹐總咬不到
上一刻流失的
一串鐘聲﹐以及
下一刻繼續緩慢
而確定移動的
樓影

日子是生長得那麼慢的
鐘乳的花園。呵我
曾經走過
一片雲影落下的陰暗
像一叢七里香
在夕陽裡躺下
於一個旅人的
回憶﹐偶有流星的
夜晚。斷牆角落淌著水
如鐘乳的洞穴
日子是沉積得那麼緩慢的河原
我只能咬著呵
像鐘乳那樣生長的指尖
聽著聽水滴聲
在石上緩緩沉沒
無聲如記憶那樣摩出
溫柔底凹陷

7/18/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