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

[ZY]

他聽
也聽不到我
耳鼓裡的低音鼓聲
像心跳那樣衝擊著夕陽
在城市的尖塔上
一雙眼睛看得到多少
等待的天空

他聽不到鴿子
黑白羽翼刷過的畫布
紅雲背過臉前的幾抹疑惑
灰色天空下面交錯的大道
錯身無語的路人﹐他們皆知的
廣場上焚燒鏡子的貴族

他怎麼聽也聽不到
一道切開的血管
向夕陽腳下嘔吐淤黑的泥沙
夭折的雛花哭泣著
哭泣在背著臉的
世代﹐壓路機走著
走在每一雙扛著自己的肩膀

他聽不聽得到
黎明時平平的霧氣
那些倒下的背影繼續弓著腰身
揹負過時的夢一如街頭
踐扁的遺忘的紙屑
喊過的口號從鴿子尾端墮落
飛翔的他們不聽
鼓聲

7/10/2006

[白亞]

我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