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朵雲
讀你的詩感覺像讀你的身世
你的身世,唉!從溫帶海洋性的西雅圖
往西,來到講文化的京都和奈良
身段和唱腔的背後,是典故的巨大黑影
然而你原本是一朵雲,飄泊的性情
雲出自岫谷,意象的風扶持著
你若高興,就把山路遮去
要山裡的旅人就地紮營
你若生氣,就把山也摺進內頁裡去
旅人變成鉛字,山花褪成小小的豆點
可是你就不該冷漠
冷漠使你沉重,變成灰黑的積雨雲
挾著些酸性的生活哲學,輕輕一擰
竟然是一場嘩嘩啦的酸雨
(我聽說在異鄉,你流落為
街頭討生活的人像畫師)
冷漠使你退化成一隻埋首進食的蠶
嘔出來的詩句,很苦很黏
倒掛在枯枝末端,一只只風裡幌蕩的蟲繭
悲歌般不忍聽,不忍聽啊!
你是一朵雲,你的身世該寫在
無意間走漏消息的風聲裡
被每一扇門窗口耳相傳開來
就像你的詩句,在街巷間傳唱
只是我不懂,回到晴時多雲偶陣雨的台北
你擰乾了全部的水份,不再寫詩
手指深深掐入髮的波浪間
頭皮屑紛紛躍出水面
你學人家穿起中山裝,提著公事包
每天出入衙門和三溫暖健身房
「寫詩?別鬧了」你端來一杯冷咖啡
板起臉,你嚴肅地說:
「詩,不會使你的生命像連峰一樣的雄偉
你的視野裡只有妻小,去他的黎民蒼生
詩的本身像雲,虛無得伸手去搆它
就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頭皮屑
而意象,繽紛如雪……」
寫於2006年0417子夜風城
讀你的詩感覺像讀你的身世
你的身世,唉!從溫帶海洋性的西雅圖
往西,來到講文化的京都和奈良
身段和唱腔的背後,是典故的巨大黑影
然而你原本是一朵雲,飄泊的性情
雲出自岫谷,意象的風扶持著
你若高興,就把山路遮去
要山裡的旅人就地紮營
你若生氣,就把山也摺進內頁裡去
旅人變成鉛字,山花褪成小小的豆點
可是你就不該冷漠
冷漠使你沉重,變成灰黑的積雨雲
挾著些酸性的生活哲學,輕輕一擰
竟然是一場嘩嘩啦的酸雨
(我聽說在異鄉,你流落為
街頭討生活的人像畫師)
冷漠使你退化成一隻埋首進食的蠶
嘔出來的詩句,很苦很黏
倒掛在枯枝末端,一只只風裡幌蕩的蟲繭
悲歌般不忍聽,不忍聽啊!
你是一朵雲,你的身世該寫在
無意間走漏消息的風聲裡
被每一扇門窗口耳相傳開來
就像你的詩句,在街巷間傳唱
只是我不懂,回到晴時多雲偶陣雨的台北
你擰乾了全部的水份,不再寫詩
手指深深掐入髮的波浪間
頭皮屑紛紛躍出水面
你學人家穿起中山裝,提著公事包
每天出入衙門和三溫暖健身房
「寫詩?別鬧了」你端來一杯冷咖啡
板起臉,你嚴肅地說:
「詩,不會使你的生命像連峰一樣的雄偉
你的視野裡只有妻小,去他的黎民蒼生
詩的本身像雲,虛無得伸手去搆它
就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頭皮屑
而意象,繽紛如雪……」
寫於2006年0417子夜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