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

[蘇家立]

鐘聲在午夜響起時
靜寂的街道，只剩下
拖行著黑暗的影子
不連續的話語
則來自月光

我在月光下私語
擁有自由行走的默許
窺看熟睡中的人們
微笑搭了座橋進入他們的夢
而我正折下翅膀走出

街上空蕩蕩的
交通號誌無意義閃著
散落的紙屑孤伶伶飄蕩
我低下頭看著一隻流浪狗
伸出模糊的手
只是想摸摸它，真的

一個腳印是一秒鐘
一次悲傷的徘徊是一小時
反覆練習規律的漫步
夜的安穩，在遠方之前
將交換另一種安穩

從未知的方向
迷濛的光線輕輕撫摸著我
把我放入天空的衣袖
晨鐘響起一陣清醒
只是我聽不見。
在未知的夢裡，我
在逐漸清晰的道路
繼續行走
撿一顆小石頭
它，來自邊緣

[冰夕]

／我低下頭看著一隻流浪狗
　伸出模糊的手
　只是想摸摸它，真的／

真的　該撫順逆毛如詩的歲痕
抑或不得不同感著
淪落已知現實的劫數中　

／在未知的夢裡，我
　在逐漸清晰的道路
　繼續行走
　撿一顆小石頭
　它，來自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