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還在億萬光年之外
以不斷向乳房臣服的姿勢傾斜天河
就像趕赴一場天搖地動的賽事,我的棲息地
火山吻著冰山,蕩漾著死灰中漸次甦醒的詞藻
融化,海,就這麼一波波追逐起來
或許時有極光,或許反覆推擠著口角
直到高潮跑完才發覺自己還在低潮線上說話
那是缺氧前的壓力不時攻擊妳的正直
海的深處,紅珊瑚的鬍子仍不時觸癢了異端那裸著的
噬光的,完美的球體

幽靈四處流竄
那是一尾尾以愛濡沫的鮭魚
那是不得不向死亡追溯的輪迴
預料愛人會在下一個多汁的早晨相遇
相遇多麼美好
苦練著推心置腹的乾坤大挪移
鼻觀眼,眼觀心,兩掌托起旋轉的宇宙
雙手一推,推出臍帶相連的小太陽
你懂的,那是還原孩子的我
最真的模樣

日子翻覆,愛在虛無的腳下沉淪
聖母峰也無法中斷奧援的救贖
一本經書打開,天堂又被閤上
孩子的頁碼始終充滿剪刀、石頭、布的青春
就像窗簾將距離拉成遠遠遠的航道
紙飛機貼著地面向思念飛行
滑翔的夢呵,總得迫降
一如走動於廚房又消失的乳房
塌陷的,隱入星光

我那嚐過初乳的心臟是不停蒐羅宇宙的
一艘小小的飛行器
以無法抵達的跪姿
向不能神詮的字義靠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