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機的歲月

[ZY]

季節的洗衣機
春鬥後仍醞釀著
抗爭和示威
烘乾機的歲月
晾出一長串
鹹魚的容顏

多情是一種奢侈
而評價過高的哲學，
少年以降，長成放久了的乾藕
黑腐的結跟傷爛的孔一般醜
新鮮時的絲緒延綿
切冷落後的薄片時
寸斷成不堪鹽漬的挫傷

忘了溫柔
是哪一個凌晨？
自聲音的頻道下台
午夜時分就失去了感性時間
獨柱的知性不支以後
那個夜半說書的北方漢子
說完煞尾那次三國野史
也跟著偃上了旗
息下了鼓

童年常有夢。
長大後，哥哥和爸爸
都不再冠得上偉大
過年時鞭炮聲越來越寂寥
雙拼的火鍋一時流行
那年，江南和川西
重畫上旅遊的版圖

三峽漫漫淹沒的年月
水災再次鬧成水荒，我們的
盆地，日子都算成月平均線
狂飆的尾巴，民調
無論起伏都是向下走去
投票所外觀望的
市民扮一日游民的迷失
未填的選票心虛地散落
在廣場四周，許多人擺著手
看熱鬧

城市中心
一部烘乾機吹著
民國濕沉沉的，
一部洗衣機洗著
洗也洗不清的
錢櫃和票箱

[雲蘿]

好沉喔！
除了這些
我幾乎找不到更合適的語彙
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或者
這也是我們的一種
共同的悲哀？

有感了
問好大哥

蘿

[ZY]

問好雲蘿。

當我在雲蘿的年紀(也就是雲小蘿跟這裡一大半年輕詩友們還沒出生的年代。哇，哀哉！)，中廣調頻台午夜有凌晨主持的感性時間，接下去是李季準的知性時間 ，而後是胡雲的說書，有時還有吳兆南跟魏龍豪的相聲。從建中到東海，他們常是我和其他夜貓子老友的背景音樂。那個年代，同時也有美麗島、校園民歌、退出聯合國、日美的斷交。當然也有竹科和台積電。而大安森林公園還是常辦大型書展的國際學舍。
感性時間 的年月似乎已經非常遙遠了。
這些年，我們失去了溫柔和敦厚，卻不清楚民主是不是在走一條進步的路。
(這麼寫著，覺得自己真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