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4月 10, 2005 10:45 am
風
雲和雪爭戰黃河北流的高原，廝殺號吼
流自西方和北方，曲折的城隘從來抵不住外來
冷氣團的嚴厲。關塞間狹道踩踐敗戰的血漬
千年的黃風嚎過燐火，塵暴橫掃一邊地
蒙了眼的自尊。民族的關頭除了潰敗
只有戍守的閨怨唱在漢夷之間，
權臣與宦戚總只奸佞於史籍
黨爭只在後人的眼裡亂政，而黎民
之遠常過於天下之遼。耿直的士子
戴詩人之帽時總也穿起謫官的罪服，皇寵
總跟詩的工與不工背道。當江北風疾只吹烽火燎夜
遠謫的詩人只能踅行於南方湖澤間的勁草
江南的瘴厲裡打不得胸懷中北歸的仗
采離亂的風及等待，從不關平不平反不反的遲與早
林
南向有雲有夢，士子渡江
采拮的蘭芝與蘼蕪不純為入詩
一湖的楓樹，秋天為失所的宦子舉火
亂，只是一段落文末的贅語，多半勞騷
寫哪，只為朝誥史書上傳不清承不明底幽昧
湖與山之間煙靄藏女巫的神話於莽林
樹精與山鬼都有傾聽的耳，誦祈
於江畔綽女蘿的祝飾，樹蔭打亂在波潮之間
也仍是深沉。如若一個傳統始自
失去純真的浥鬱，竹節當不吝捐出
一些或青或赭的長葉。在魚和龍競食
散落漂零的米粒之後，楓林裡游行的清魂
當重溫九歌覆誦九章。川流延去的林野將抒千年
歸來的離曲，以哀哀的水聲在江南
火
回到邊城去觀望夜的荒涼，烽火
奔自北漠的戰亂總不風化，無定的
沙河兩岸族群的差別沉積成岩
膚色類似的屍駭撒佈千百年的斷垣殘簡
一個女子哭倒了的城牆仍固執地
打缺齒的民族戰爭，番與蕃交替
轉著戰與和的風車，開國君王的宮陵
燒在盛世之曉也燒在亡國的暮
火色的血流染靖康到庚子的記憶
歷史曾被閹割，斷裂的竹簡跳起紫焰
焚士子的憂憤為裂帛的詩聲，於流放中
歲月總生過長的鬚髮，家書總寄過薄的關懷
一個孤獨的巨人南奔於熾燃的野原
其死絕非以缺乏水的濡潤，逐不到日或許
山
艮斷的記憶跌落子夜突醒的夢
如一長牆突兀地聳起于歲月的平野
翻身在秋後走過思憶裡的五丈原
木牛流馬滑落中年的棧道危嵬，長安
湮燬的繁華仍隔著渭水延燒
五陵少年的足印依然在樂遊原上
吹著白駒的回聲千里，往哪去呢？
覓一間寄宿的祠堂，借一夜廂房窗間
月色的古老，丞相的兵書和八陣圖攤開
大別山北大散關東，一道斜谷刺入我心中
念念不忘的關中盆地。從盛唐到中唐
讀詩裡的歷史離亂，這一夜暗昧幽晦
我既已渡漢水凌秦山，尋道只有向上
登臨嶽崖底彼岸，也只以中年人痛風的執著
雲和雪爭戰黃河北流的高原，廝殺號吼
流自西方和北方，曲折的城隘從來抵不住外來
冷氣團的嚴厲。關塞間狹道踩踐敗戰的血漬
千年的黃風嚎過燐火，塵暴橫掃一邊地
蒙了眼的自尊。民族的關頭除了潰敗
只有戍守的閨怨唱在漢夷之間，
權臣與宦戚總只奸佞於史籍
黨爭只在後人的眼裡亂政，而黎民
之遠常過於天下之遼。耿直的士子
戴詩人之帽時總也穿起謫官的罪服，皇寵
總跟詩的工與不工背道。當江北風疾只吹烽火燎夜
遠謫的詩人只能踅行於南方湖澤間的勁草
江南的瘴厲裡打不得胸懷中北歸的仗
采離亂的風及等待，從不關平不平反不反的遲與早
林
南向有雲有夢，士子渡江
采拮的蘭芝與蘼蕪不純為入詩
一湖的楓樹，秋天為失所的宦子舉火
亂，只是一段落文末的贅語，多半勞騷
寫哪，只為朝誥史書上傳不清承不明底幽昧
湖與山之間煙靄藏女巫的神話於莽林
樹精與山鬼都有傾聽的耳，誦祈
於江畔綽女蘿的祝飾，樹蔭打亂在波潮之間
也仍是深沉。如若一個傳統始自
失去純真的浥鬱，竹節當不吝捐出
一些或青或赭的長葉。在魚和龍競食
散落漂零的米粒之後，楓林裡游行的清魂
當重溫九歌覆誦九章。川流延去的林野將抒千年
歸來的離曲，以哀哀的水聲在江南
火
回到邊城去觀望夜的荒涼，烽火
奔自北漠的戰亂總不風化，無定的
沙河兩岸族群的差別沉積成岩
膚色類似的屍駭撒佈千百年的斷垣殘簡
一個女子哭倒了的城牆仍固執地
打缺齒的民族戰爭，番與蕃交替
轉著戰與和的風車，開國君王的宮陵
燒在盛世之曉也燒在亡國的暮
火色的血流染靖康到庚子的記憶
歷史曾被閹割，斷裂的竹簡跳起紫焰
焚士子的憂憤為裂帛的詩聲，於流放中
歲月總生過長的鬚髮，家書總寄過薄的關懷
一個孤獨的巨人南奔於熾燃的野原
其死絕非以缺乏水的濡潤，逐不到日或許
山
艮斷的記憶跌落子夜突醒的夢
如一長牆突兀地聳起于歲月的平野
翻身在秋後走過思憶裡的五丈原
木牛流馬滑落中年的棧道危嵬，長安
湮燬的繁華仍隔著渭水延燒
五陵少年的足印依然在樂遊原上
吹著白駒的回聲千里，往哪去呢？
覓一間寄宿的祠堂，借一夜廂房窗間
月色的古老，丞相的兵書和八陣圖攤開
大別山北大散關東，一道斜谷刺入我心中
念念不忘的關中盆地。從盛唐到中唐
讀詩裡的歷史離亂，這一夜暗昧幽晦
我既已渡漢水凌秦山，尋道只有向上
登臨嶽崖底彼岸，也只以中年人痛風的執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