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道的四不像

四不像獨行在楓葉道
抬頭不見昨日的晴空太陽
頭像鹿 卻沒有自己的森林可以奔馳
尾巴像驢 卻沒有閒散的神經來鬆弛
蹄像牛 卻不知道主人在哪裡
背像駱駝 卻不能走出沙漠
烏雲吞下山下街道高樓
仍是一些趕著上坡的人
不得不下坡的魂
聚來飄去

四不像已割掉紅舌
牠無舌的口
只為著吃食與呼吸
鹿形頭 角卻不是人類珍品
驢狀尾 卻無法負重拉車
牛腳蹄 卻不會耕田
駱駝峰 卻儲不了水
新世紀的烏雲囂張猙獰
破皮的腳掌不能停
但楓葉的心給了
變幻莫測的烏雲
一尺一吋的佔領了
楓葉道

咫尺前的坡道已落入
烏雲的魔掌
四不像流著血的腳跛行
走進烏雲裡
牠的四周
只有上坡與下坡的路
烏雲咀嚼四不像
四不像戳不破烏雲的
惑人假面

閃著童話金光的魔法森林
身邊圍繞著小巫師的大魔法師
聽到了四不像的深沉低吟
大魔法師揮動他的魔法棒
一句咒語
四不像長出一雙翅膀
帶牠飛起
烏雲開膛破肚
上坡的人
還在
四不像失去了牠的犄角
四隻受傷的蹄還在走
但是翅膀會帶領路
前往尋找
大魔法師的魔法森林

2001/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