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3月 13, 2005 8:44 pm
我們愛在中年時讀妳
或許可以模擬某些悲秋病酒一類的感覺，
因為我們很少停下來記取感覺，
雖然溪亭鷗鷺等等的畫面我們已是很陌生了
藕花，應該是可以去植物園找找看的
如果有空的話--在上班約會股市和上公保去複診之間。
這時節有時還會有政變民反一類的謠言，這妳當習以為常
滿街的遊民惶惶，可能也有點契丹人兵入汴梁的光景，
不過我們不真去煞風景，
搖旗的人跟吶喊的人最後還是回家
品茶回憶吃火鍋喝生啤酒
以及偶而談談宣和舊事
當然也偶而讀讀妳的詞
模擬某些悲秋病酒一類的感覺
(那日，妳行過
綠蔭，這些個年頭
在銅鏡的綠漬之中
--恰似那藕花深處的雙溪漫流
你張望，且行過
重重斑駁的蔭影，
元豐之後，歷史仍猶疑著往北還是向南
而妳從濟南行過兵難的江北
牽著一隻流離的寬掌
行囊裡只有一冊捲了角的金石筆記
以及那些詞句裡的憂患)
我們愛在秋天讀妳
或許可以矯作幾分酒淡風急那種思緒，
因為我們很少停下來記取思緒，
十月的台北比之南宋的臨安也可能
情與貌、略相似，
不過，靖康之後，居士流離喪亂於江南
那些淒苦，我們就不愛回憶了
在這個季節我們忙著打選戰吵預算爭法案跟尋找
尋找啊尋找下一個高科技的新突破
以及偶而談談戰前租界的逸事
當然也不時讀讀妳的詞
矯作幾分酒淡風急那種思緒
(昨日，妳佇步
綠蔭，陽光輕暖依舊
那些魯莽而漠然的石板路
迆迆從漢時的邊地走過今日的江左別都
你微笑、張望、斟酌
並溫柔地詢問疾疾錯過的少年:
若是輕披彩衣，往亭台樓榭中奔放地
詠唱舞去，是否？
無忌憚的往往仍是
自信的夫子與那般自滿的漢子
--即便他們只管旁觀跟沒什麼重點地爭議)
我們愛在傍晚讀妳
或許可以想像幾分冷清淒戚那種心情，
因為我們很少停下來記取心情，
其實這個年頭也不大太平
我們也有黨爭跟奸黑的政客
也有些新法跟顛三倒四的派系
也有些議不議和
或是靠不靠得住聯金抗遼一類的廷議朝爭，
不過小老百姓們寧可偶而讀讀妳南遷前私情纏綿的詞，
至於離亂憂思那些個兒，也就是詩詞兒裡唸唸就算了，
我們早已習慣於且遠遠地忘去
偏安江左那類陳詞舊調，
我們愛躲在暗淡的小房間裡唱KTV
喝珍珠奶茶吃盒裝壽司以及上線尋網友
以及偶而談談天寶遺事
當然也偶而讀讀妳的詞
想像幾分冷清淒戚那種心情
(那是今日，今日妳行過
綠蔭，且慨然擲下明日
那幾分殘餘的疑惑與嘆惜
啞然地，斑駁的蔭影亦然
--當那些個刪改傳統的編輯們*
粗莽地摔棄妳沒有抗拒的施與
以暴君的爪掌--
妳當從容地啐一口
歷史的無稽與政客的無聊，
怡然行過那雜草零亂的曲徑綿延，行過
綠蔭，行過無言的綠蔭)
我們，有些人，愛在寂寞時讀妳
因為妳詞中的憂患與哀愁
可以摹擬幾分我們偶來的傷懷
與莫明的無奈，如北風吹妳
也吹我們的單襟薄襖
那時我們便停下來
停下來記取心情
記取妳和妳的心情
2005年1月初稿
3月13日改稿
*2004年教育部長主張刪除與台灣歷史無關的詩詞。
或許可以模擬某些悲秋病酒一類的感覺，
因為我們很少停下來記取感覺，
雖然溪亭鷗鷺等等的畫面我們已是很陌生了
藕花，應該是可以去植物園找找看的
如果有空的話--在上班約會股市和上公保去複診之間。
這時節有時還會有政變民反一類的謠言，這妳當習以為常
滿街的遊民惶惶，可能也有點契丹人兵入汴梁的光景，
不過我們不真去煞風景，
搖旗的人跟吶喊的人最後還是回家
品茶回憶吃火鍋喝生啤酒
以及偶而談談宣和舊事
當然也偶而讀讀妳的詞
模擬某些悲秋病酒一類的感覺
(那日，妳行過
綠蔭，這些個年頭
在銅鏡的綠漬之中
--恰似那藕花深處的雙溪漫流
你張望，且行過
重重斑駁的蔭影，
元豐之後，歷史仍猶疑著往北還是向南
而妳從濟南行過兵難的江北
牽著一隻流離的寬掌
行囊裡只有一冊捲了角的金石筆記
以及那些詞句裡的憂患)
我們愛在秋天讀妳
或許可以矯作幾分酒淡風急那種思緒，
因為我們很少停下來記取思緒，
十月的台北比之南宋的臨安也可能
情與貌、略相似，
不過，靖康之後，居士流離喪亂於江南
那些淒苦，我們就不愛回憶了
在這個季節我們忙著打選戰吵預算爭法案跟尋找
尋找啊尋找下一個高科技的新突破
以及偶而談談戰前租界的逸事
當然也不時讀讀妳的詞
矯作幾分酒淡風急那種思緒
(昨日，妳佇步
綠蔭，陽光輕暖依舊
那些魯莽而漠然的石板路
迆迆從漢時的邊地走過今日的江左別都
你微笑、張望、斟酌
並溫柔地詢問疾疾錯過的少年:
若是輕披彩衣，往亭台樓榭中奔放地
詠唱舞去，是否？
無忌憚的往往仍是
自信的夫子與那般自滿的漢子
--即便他們只管旁觀跟沒什麼重點地爭議)
我們愛在傍晚讀妳
或許可以想像幾分冷清淒戚那種心情，
因為我們很少停下來記取心情，
其實這個年頭也不大太平
我們也有黨爭跟奸黑的政客
也有些新法跟顛三倒四的派系
也有些議不議和
或是靠不靠得住聯金抗遼一類的廷議朝爭，
不過小老百姓們寧可偶而讀讀妳南遷前私情纏綿的詞，
至於離亂憂思那些個兒，也就是詩詞兒裡唸唸就算了，
我們早已習慣於且遠遠地忘去
偏安江左那類陳詞舊調，
我們愛躲在暗淡的小房間裡唱KTV
喝珍珠奶茶吃盒裝壽司以及上線尋網友
以及偶而談談天寶遺事
當然也偶而讀讀妳的詞
想像幾分冷清淒戚那種心情
(那是今日，今日妳行過
綠蔭，且慨然擲下明日
那幾分殘餘的疑惑與嘆惜
啞然地，斑駁的蔭影亦然
--當那些個刪改傳統的編輯們*
粗莽地摔棄妳沒有抗拒的施與
以暴君的爪掌--
妳當從容地啐一口
歷史的無稽與政客的無聊，
怡然行過那雜草零亂的曲徑綿延，行過
綠蔭，行過無言的綠蔭)
我們，有些人，愛在寂寞時讀妳
因為妳詞中的憂患與哀愁
可以摹擬幾分我們偶來的傷懷
與莫明的無奈，如北風吹妳
也吹我們的單襟薄襖
那時我們便停下來
停下來記取心情
記取妳和妳的心情
2005年1月初稿
3月13日改稿
*2004年教育部長主張刪除與台灣歷史無關的詩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