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髮
或是青山的眸子
或是枝枒的啁啾
想你揆林木而行來
驚醒沉睡的楓
害羞地嫣紅~
雙足俱止 只餘風聲流動
驚是冷空氣的粒子
一顆顆炸裂
霎時間
細條枝的楓樹梅樹
全禿了頭
2000/2/9 Z.H. 於武陵農場
分辨
我從穿越朦朧又進入朦朧,一隻蝴蝶橫切過身旁(只一片薄翼在不規律鼓動)。走了許久,手錶指著十二,一會兒又向後跑到11:31(路西華說時間正在逆溯)。
身體背部緩緩生出一撮撮黑色絨毛。
一座城堡突然在霧色裡露出尖塔身影,消瘦年老的守門人在大門邊坐著。他溫柔語音裡帶著一絲滄涼況味:「年輕人,歡迎你來到城堡,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讓你進城,這座城就是人類稱為『天堂』的地方,你不是一直夢想著它嗎?現在,你機會來了,告訴我:『回想你的生前,你活的像個”人”嗎?』
黑色絨毛剎時間長滿全身,只得趕緊把累贅的上衣褲子脫掉才得解脫,後來我眨了眨眼,忘記跟前不知是那座森林裡的猴子,坐在那兒。
2000/1/23
古調
一樣的唱詞
古老的調
夾帶細沙的風
滿眼空曠
是聲裡有空曠的高原
封緘的歲月
滲出對自然詠嘆的血
2000/9/7 於人類音樂館
一日
我耽溺於歲月
枯索
炊事白煙/柴米油鹽/嬉鬧睡覺
敲敲瓦 扯落一地竹葉聲
喫一碗白米飯
日輪又落
2000/9/13 於人音館
惑
往前走 陷下去
靜坐著 陷下去
思考中的蘋果 陷下去
身份證上的戳記 陷下去
只有一片渾沌飄上來
飄上來數張臉
哭著笑著 歡笑悲戚
童稚的 病痛的 蒼蒼白髮
都是我
Day after Day
胡亂換戴
生之面具
2000/10/2
陷
可以是空山跫(音:窮)音悠悠遠來
一足在站牌下
一足泥沼深陷
沒日沒夜的黑 燈開著
一隻手掌的影 沾粘壁上
坐靜之後 竟成了妳
我猜
害怕「思念/妳」是有因由的
怕就這樣丟棄
了自己
2000/10/20 於人音館
深藍
已經夠藍了,還要增添什麼?
一季的夏都給了妳。
草編的花冠直墜,遂被秋風解體,
啃食一地細瘦青春。在山峰孤坐,
鼻子侵入想像的海風,
鹹
濕
腥
攪混在,研磨出的一粒粒藍眼淚中,垂掛著,
畫一道簇擁著卻夢想背離的深藍彩虹。
2000/11/8
秋陽
那一個秋的午后,窗外牽引了我的目光,
陽光金黃,暖和而不螫人,
風拂過樹梢,輕輕揚起落在額際。
散步一小段是快樂的,靜止著也很好。
一書、一咖啡,佐個深秋暖陽,恰好。
2000/11/21
瘋狂
能不能用一場紅綠燈下的車戲代替
蜿蜒在車與車間的縫隙
垂掛城市特有的疏離
彼此靠近
卻又彼此疏離
是遊戲?
以細瘦生命當賭注
2000/12/6
變化
「?」
沒什麼不好
雨瘋狂下著
酒在油肥的肚裡
人在昏黃燈光
蒸發
從片刻到蹉跎
「夢」歸空/「想」歸朝露
滿園花香/蟬鳴轟轟/落地楓紅/泥爐篝火
別 別 別
一日又一日
一年復一年
2000/12/14
感動
久違的朋友
寒夜的風沒把你阻在路上
現在快快進門
讓我煮壺咖啡
暖你的手
也有酒
等你來開封
雖不是陳年花雕或好年份的紅酒
卻是老爹走後留下的
就趁著相識三十年的夜
好好大醉
2000/12/17
成長
被笑
倒還輸給自省的鞭打
長滿刺的生日蛋糕
串起冷漠訕笑
四壁迴響
踱一步就一聲碎裂
關於童年的夢
遠非理想
像吹了許久的泡沫
一顆顆爆炸
一聲聲死亡
這就是我的成長
遲了幾張楓葉紅
2000/12/18
交替
天色是曙光未臨前的昏黑
正午時分卻似傍晚
千禧的最後一日
竟冷冽、安靜如
前夜裡綿花般輕柔的雨絲
這熱熱鬧鬧的一百年要過去了
悲喜會否交替
愛憎會否交替
我,或者你會否交替
九分二山會崩落 台北大湖也已乾涸
你我怎會不變
徒呼奈何~
這二十年前拈惹的愁緒
卻不似一縷飄落的雨絲
沾濕的衣襟
會乾
2000/12/30
或是青山的眸子
或是枝枒的啁啾
想你揆林木而行來
驚醒沉睡的楓
害羞地嫣紅~
雙足俱止 只餘風聲流動
驚是冷空氣的粒子
一顆顆炸裂
霎時間
細條枝的楓樹梅樹
全禿了頭
2000/2/9 Z.H. 於武陵農場
分辨
我從穿越朦朧又進入朦朧,一隻蝴蝶橫切過身旁(只一片薄翼在不規律鼓動)。走了許久,手錶指著十二,一會兒又向後跑到11:31(路西華說時間正在逆溯)。
身體背部緩緩生出一撮撮黑色絨毛。
一座城堡突然在霧色裡露出尖塔身影,消瘦年老的守門人在大門邊坐著。他溫柔語音裡帶著一絲滄涼況味:「年輕人,歡迎你來到城堡,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讓你進城,這座城就是人類稱為『天堂』的地方,你不是一直夢想著它嗎?現在,你機會來了,告訴我:『回想你的生前,你活的像個”人”嗎?』
黑色絨毛剎時間長滿全身,只得趕緊把累贅的上衣褲子脫掉才得解脫,後來我眨了眨眼,忘記跟前不知是那座森林裡的猴子,坐在那兒。
2000/1/23
古調
一樣的唱詞
古老的調
夾帶細沙的風
滿眼空曠
是聲裡有空曠的高原
封緘的歲月
滲出對自然詠嘆的血
2000/9/7 於人類音樂館
一日
我耽溺於歲月
枯索
炊事白煙/柴米油鹽/嬉鬧睡覺
敲敲瓦 扯落一地竹葉聲
喫一碗白米飯
日輪又落
2000/9/13 於人音館
惑
往前走 陷下去
靜坐著 陷下去
思考中的蘋果 陷下去
身份證上的戳記 陷下去
只有一片渾沌飄上來
飄上來數張臉
哭著笑著 歡笑悲戚
童稚的 病痛的 蒼蒼白髮
都是我
Day after Day
胡亂換戴
生之面具
2000/10/2
陷
可以是空山跫(音:窮)音悠悠遠來
一足在站牌下
一足泥沼深陷
沒日沒夜的黑 燈開著
一隻手掌的影 沾粘壁上
坐靜之後 竟成了妳
我猜
害怕「思念/妳」是有因由的
怕就這樣丟棄
了自己
2000/10/20 於人音館
深藍
已經夠藍了,還要增添什麼?
一季的夏都給了妳。
草編的花冠直墜,遂被秋風解體,
啃食一地細瘦青春。在山峰孤坐,
鼻子侵入想像的海風,
鹹
濕
腥
攪混在,研磨出的一粒粒藍眼淚中,垂掛著,
畫一道簇擁著卻夢想背離的深藍彩虹。
2000/11/8
秋陽
那一個秋的午后,窗外牽引了我的目光,
陽光金黃,暖和而不螫人,
風拂過樹梢,輕輕揚起落在額際。
散步一小段是快樂的,靜止著也很好。
一書、一咖啡,佐個深秋暖陽,恰好。
2000/11/21
瘋狂
能不能用一場紅綠燈下的車戲代替
蜿蜒在車與車間的縫隙
垂掛城市特有的疏離
彼此靠近
卻又彼此疏離
是遊戲?
以細瘦生命當賭注
2000/12/6
變化
「?」
沒什麼不好
雨瘋狂下著
酒在油肥的肚裡
人在昏黃燈光
蒸發
從片刻到蹉跎
「夢」歸空/「想」歸朝露
滿園花香/蟬鳴轟轟/落地楓紅/泥爐篝火
別 別 別
一日又一日
一年復一年
2000/12/14
感動
久違的朋友
寒夜的風沒把你阻在路上
現在快快進門
讓我煮壺咖啡
暖你的手
也有酒
等你來開封
雖不是陳年花雕或好年份的紅酒
卻是老爹走後留下的
就趁著相識三十年的夜
好好大醉
2000/12/17
成長
被笑
倒還輸給自省的鞭打
長滿刺的生日蛋糕
串起冷漠訕笑
四壁迴響
踱一步就一聲碎裂
關於童年的夢
遠非理想
像吹了許久的泡沫
一顆顆爆炸
一聲聲死亡
這就是我的成長
遲了幾張楓葉紅
2000/12/18
交替
天色是曙光未臨前的昏黑
正午時分卻似傍晚
千禧的最後一日
竟冷冽、安靜如
前夜裡綿花般輕柔的雨絲
這熱熱鬧鬧的一百年要過去了
悲喜會否交替
愛憎會否交替
我,或者你會否交替
九分二山會崩落 台北大湖也已乾涸
你我怎會不變
徒呼奈何~
這二十年前拈惹的愁緒
卻不似一縷飄落的雨絲
沾濕的衣襟
會乾
2000/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