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筆摔落在左手無名指後
免去搬運腦漿的苦刑
自一座文字宮殿崩塌開始
神經罹患血友病,預言
深河流淌我的影子並非玩笑

溼答答,敲著右手指甲
夜晚習慣偷襲顫抖的關節
逸來的病毒中斷慣於饒舌的傳輸
一道嚮往尖銳
插入心窩的流星
不許一顆願望,履行對夜晚思考
唯一叩首的忠誠

煩躁使得鋼筆嘔出火山
臉上的坑洞激噴岩漿
空白舀起四次以上
一瓢瓢無泉可歸
歸零的井
我正仰首跳下像隻醜陋樹蛙

而今夜,我看不清月亮是圓是方
黝黑的磚瓦賣身予我
熱騰騰,從胸腔抽出肋骨
對著黯淡星光鑽骨取詩
而裊裊白煙竄升冷的離別

終於,我焚燒虛弱呼吸
一枝沾滿泥濘的筆大放光明
在左手上無名喧譁
紛紛墜入
彷彿圓錐形尖苦
一堆拂曉排列的廢墟
期望考古的靈魂,在夢境探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