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往南,夜間公路半是黃澄半是豔紅
百公里綿延著路燈浮動
耀亮卻稍嫌生澀
城市風色臘臘颳起,一個名字
唇齒間傳遞輪迴密語
當車窗拉下,體溫被風帶得如何生冷
還有些身側的碰觸賴以蒸騰
好許風景竟都陌生,音頻溫婉
兼且低沉。旅館一屋子撐漲了狹窄氣候
突響起的電話攪亂鼻息
怎麼分開交握的掌心,異地城市裡
呼吸頻率加速已填補沉默的罅隙
兩人靈魂若彼此鑲嵌等待餵養
是否還需要一隻骨瓷花瓶
盛之,歛之?在溫婉的陌生房間
也還需要更多體溫,角落一株百合
初初栽上正香,白色花瓣沾染
鵝黃花粉給誰無心掀落
香氛瀰漫夜色扎刺,警醒了亙古雷霆
若有人口唇微動,說,愛
也好拉開窗簾對正城市風月賭咒
窗口許下萬千時刻命定
窗外,還有花火煙塵
而那時,唇齒喉舌頰上輕啄
肩頸臂膀相互廝摩
指尖伸向一個偶然提及的字彙,宛若:
溫柔。
兩人對望在陌生的城,而窗
是呼吸。紙箋攤展是滿滿墨漬湛藍
對應著靈魂空白無能動彈
靜止是公路綿延,靈魂是雌蕊滴淌斜垂
誰來擁抱誰給包容親吻
相互搓揉的洗浴是隔日朝陽
稍許清淺的風
當車行往北,天空漸始飄落柔密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