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永遠這樣,當我開著車在陌生的國度,有陌生的路樹搖曳在快速的窗外,腦子裡快速的神經傳導,透過視覺忙亂的蒐集訊號,一篇一篇的遊記章節飛快地記錄著。 有時候有機會,在下一站的停留中,將暫留的印象拓印在紙筆間,通常很遺憾地卻總是隨著呼嘯的風,還沒記錄下來的點滴印象,就一頁一頁地捲出車窗外,留下無法言傳表意的感動。腦波仍然起伏,久久不息,常常還有一種麻麻的感覺。 剛才翻閱從前的日記,九年前的今天,我從北歐旅行回來。就是先前給妳看得那堆日記所載行程。其實那年的五月先去了一趟西班牙。日記當中記載,西班牙的旅行行駛了6500公里,而北歐的旅行更超過9300公里的路。雖然兩趟旅行都有留下一些看來不少的記憶和...
很多年後,我經常想起眷村家的屋簷,我曾經坐在屋簷下,傻傻地看著雨水從浪板流下,高高垂下一條條水柱,形成一片水簾。那必然是一個寒假的童年,記憶中內湖的冬天總是下著雨。屋簷下那張椅子上,是我最遠能去的地方。雨水從屋簷浪板落入明溝中,折個紙船放下去,順著慢慢的水流,向巷子頭漂出去。 永遠想要出去,去村子後面的山上玩,到山邊的廢墟裡看看我養的小野貓,下著大雨的日子,它不知道有沒有吃飽。可惜我只能放個小紙船出去,看著它漂過到隔壁的院子,然後再想想有什麼好玩的。有時候小水溝裡會有些水蠆或是龍蝨可以觀察,看它們在清清的水中來回忙碌。沒有的話,就坐在破藤椅上看整片水簾從高高的屋簷上落下。 雨水打在浪板上,發出...
<快樂童年>看了好幾遍,整個晚上一邊想像著妳文中的農村,一邊想起好多中學以前的事情,倒帶、停格…停在毛毛雨的屋簷下,停在田埂的蛙鳴中,停在小山坡上奇妙植物的發現,停在童年時候漫長的等待中,等待長大,等待離開那一切種種。

藍山雀謝謝兩位版主的回應 ; 對於文中提到的"排他性"藉此機會補充說明: 且讓我們仔細想想,經濟成長這種東西是不是舉世都受到歡迎? 沒錯。 事實上,從1900年以來,全球平均而言,每年的成長在1至2之間,看怎麼估算。也就是說,如果不考慮分配公平與否,到這個世紀結束以前,全球的財富該有現在總財富的四倍以上並非妄想。 四倍的財富。屆時和我今天一樣資產水準的人,絕對是應該接受補助的貧戶。然而現在的我因此覺得貧窮不滿嗎? 我是覺得不滿,倒不是我因為考慮到我忌妒百年後的生活,卻是不願意將過去曾經享受過的,換成今天的物質豐富。 文句應該改成“誰都可以告訴我,我們最需要,排他性地需要繁榮的成長。”這樣該就清...
1990年隻身剛到德國,住在Muenster城中小小的一樓房間中,附近14間教堂每天鐘聲不停打亂我的生活。那時德語對我來講也是一種聲音,單純的聲音,一如教堂的鐘聲:或許有意義,但是對無神論的我,欠缺與上帝之間的通譯。 有一天和在科隆唯一認識的學長通電話,當時他來德兩年多。我自然很羨慕他已經能夠有相當好的德語能力。但是他說,還好啦,別人罵我的時候終於聽得懂了而已。 語言不只是溝通的工具,同時也是誤會的途徑,進而罵人、攻擊人的武器。 其實我對德國的印象,起初的三個月佔去了很大的比例,而非語言熟悉之後的幾年。 那年9月12日我拖著大皮箱在Muenster火車站下車,在書報攤買了一張地圖,攤開在站前的...
幾乎沒有多久,我都會在夢中回到童年內湖的林子裡。村子後面的小山上,長著一片相思樹純林。每天放學後,不寫功課的我一定先飛奔到村後,爬上陡峭的小徑,然後從兩座小山間的鞍部鑽進林子裡。 夢中經常出現的是,我在鞍部後面的岔路徬徨許久。 其實兩邊的路是相通的,只是分別從兩邊通往山後的芭樂園和大池塘。從池塘邊可以繼續走,經過彎曲的田埂和灌溉渠,穿過大大小小的刺竹林和養殖池,可以到達上塔悠,也就是現在高科技大樓林立的重劃區。但是在當時,上塔悠是一片低窪的氾濫區,小路邊散布幾幢簡單典雅的三合院。潮溼的水沼地,稻田越來越少,取代的是越來越多的芋頭和茭白筍田。 這些路在小學那幾年,不知道走過多少遍。 經常我獨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