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好心的警察將我送到了醫院,我驚魂未定地向醫師抱怨。 「他總是在下雨天出現,」我揉了揉痠痛的眼睛:「那嚇壞我了,你知道的, 他就站在那,貼著我家的窗戶,不停流淚。他看起來需要幫助,我不得不報警。」 醫師露出專注聆聽的表情,並在病歷上不停註記。 「讓我們幫你想想辦法,」他說:「那個男人,你能描述他的模樣嗎?」 「五呎七吋,深色棕髮,褐眼睛。看起來像英國人。」 「嗯哼。」 「天啊,他總是哭,像個娘娘腔!我簡直快受不了......」 「嗯哼。」 「得想個辦法將他趕走......」我不由自主地緊握雙手。 「他長得像這樣嗎?」醫師拿出一張長方型的板子。 「就是他!那個黑眼圈!那張憔悴而瘋狂的臉!」...
Jayko 寫:好好笑的故事........XDDD
希望變成焦炭的保羅後來沒事,就像漫畫裡總是演的那樣 圖檔

男人再找就有了嘛!
外星人怎麼這麼壞,要收集樣本也不給人家吃一下.......(喂!

保羅太猴急啦!
外星帥哥情急之下只好下重手... ...圖檔
臥斧先生
特別喜歡您這一篇創作
身下一空的同時

也心裡一緊......
Dear 路痕
我看到最後一行不禁大笑!!
天啊,竟是充氣娃娃圖檔
感謝喜菡姐
解析以及鼓勵圖檔
.
.

感覺到春天近了。或許是
中庭那些鮮綠色的植物在對我招手
又或許
是發薪前一日
那春來瘋的症頭
.
像昨日購買的三瓶指甲油
兩件衣服
底部紅欲滴血的高跟鞋
以及包包
.
以及叫春
似乎是難以控制的

.



那套著婚戒的男人闖進休息室,將伴郎的心臟割成玫瑰花的形狀。
他必須捂著胸膛不斷退縮,直到自己成為沙發的一塊陰影,
以免鮮血與苦澀從玫瑰的眼睛逸流。

婚禮繼續進行。



那男孩溺死在公司游泳池已經有七天了。辦公室氣氛一直很低迷。 記得半年前他剛來公司面試。那時我是面試官。他則是眾人裏最白的一個男孩子, 帶著大學剛畢業的稚氣。我們視線相遇時他笑了,臉頰泛起珍珠般的光澤,笑容和煦, 讓人想親近。我的目光在遇到他時竟無法移開--- 就他了。我朝身旁的同事低語,卻沒得到回答。 同事和我一樣,對那孩子入了迷。 我們不知道的是,他進來之後,竟引起公司內部的派系鬥爭。大家都想得到他, 大家都想獨佔他,除了能力以外或許還想得到他的心。於是戰爭爆發了, 男男女女都露出了醜惡的面貌。某一天幾個同事留他下來加班,我離開後又繞回來, 想送上宵夜。看到的卻是難堪而淫穢的畫面---他嘴...
喜歡這一篇!圖檔
. 原本我們有著很平靜的婚姻生活。 自從妻子發現我外遇,且外遇對象還是男人之後,一切就變了調。 她願意幫我繼續隱瞞同志身份,卻怎麼也不願意簽字離婚。 「我不會犧牲自己的婚姻來成就你們的戀情,這不公平!」 離婚協議書擺在眼前,她坐在沙發上,完全沒有簽名的意思。 「車子,房子,什麼都可以給妳。妳還要什麼?」 我提高音量,幾乎要絕望了。 「我要我們在一起。」她說。 「怎麼樣妳才願意放過我?」 「我要我們在一起!」她一下抱住了我的腰;她的淚水,緩緩滲透了我的襯衫。 抬起手臂,我激動地抱緊妻子,猛力一扭。她的頸子, 又細又白的頸子,發出骨骼脫節的聲音,臉幾乎要轉到背後。 妻子倒在桌上。 倒在她怎麼也不...
。 。 當妻子坦承不再愛我的時候,我的肚子忽然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我垂著頭,一陣面紅耳赤。 「你餓了嗎?」 妻子拿我沒辦法似的,嘆了一口氣:「我幫你弄點宵夜。」 她打開冰箱,拿出我們一起去好市多購買的牛肉,稍微煎了一會,便端給我。 我很慢很慢地吃著,希望她不要離開我。然而她還是走了。 像是對家裏毫無留戀似的,什麼也沒帶的走了。 我好難過。 一邊感到悲傷,一邊覺得飢腸轆轆,像是整個人被掏空。 在那之後,每次想起妻子,我都會煎肉。 看著肉片在油鍋裏滋滋作響,心情便會不可思議地平靜下來。 為此,我甚至請了年假。躲在家裏研究如何煎肉,才煎得好吃。 知道我婚姻出了問題的女上司來探望我。我便端出精心的...
. . 當妻子坦承不再愛我的時候,我的肚子忽然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我垂著頭,一陣面紅耳赤。 「你餓了嗎?」 妻子拿我沒辦法似的,嘆了一口氣:「我幫你弄點宵夜。」 她打開冰箱,拿出我們一起去好市多購買的牛肉,稍微煎了一會,便端給我。 我很慢很慢地吃著,希望她不要離開我。然而她還是走了。 像是對家裏毫無留戀似的,什麼也沒帶的走了。 我好難過。 一邊感到悲傷,一邊覺得飢腸轆轆,像是整個人被掏空。 在那之後,每次想起妻子,我都會煎肉。 看著肉片在油鍋裏滋滋作響,心情便會不可思議地平靜下來。 為此,我甚至請了年假。躲在家裏研究如何煎肉,才煎得好吃。 知道我婚姻出了問題的女上司來探望我。我便端出精心的...
感謝路痕回應圖檔
. . 熱戀的時候,她肚裏有了小孩。然而兩人都太年輕了,她與她的男孩。 青春美好的學生時代,肩不起這樣的重擔。 她選擇拿掉那個孩子。 隔天醒來,她驚異的發現,右手手腕多了一個鐵銬。 使盡渾身的力氣,拿也拿不掉,祇好用繃帶包起來,遮遮掩掩的去上課。 她轉頭看她的小情人,那男孩神色不安,摸著自己的護腕,將左手遮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的?」下課時間,她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問男孩。 男孩不知道,祇是畏懼的搖了搖頭,臉色蒼白。 日子一天天過去,那日益增加的重量幾乎令人無法行動。拖著緩慢的腳步, 她越覺得上課是一件困難的事。男孩不再與她四目相對了, 他說:「每看妳一眼,那銬就變得更重。」 其實她也有同樣的...
. 為了檢驗憂鬱的腐蝕程度,她切開手腕。一股溫熱的憤怒噴出,在水裏燃燒成叢叢薔薇。 像相愛時,收到的第一朵花,一記令心臟瘋跳欲裂的吻,或從童貞畢業後、殘留床單的紀念徽章。 她曾經那樣愛過。那樣的,投身入火。除了眼前配著葡萄酒的燭光,世界再無美麗令她心動。 甚至,覺得自己變得完整,完整如未使用的瓷瓶,包裹在綢緞裏姿態優雅,純潔無瑕。 望著情人身影就不禁微笑、低唱,以無人發覺的音量,歌頌對方。 她曾經,曾經不知道什麼叫痛。 以為面對面,眼睛對著眼睛,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使兩人別離---直到苦澀的滋味從牙縫裏滲透。 她竟那麼傻過。 為了檢驗憂鬱的腐蝕程度,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覆蓋了瞳仁,忽然發覺自...
原來不是有「姦情」
而是曾經看過對方拍的片子圖檔
不知何時,
男與男,女與女相愛,
能真正去汙名化。

那樣茫然不見盡頭的等待,或許祇是無解的問句。
Dear 路痕

良夫卡,性福這兩篇小說,
我看了實在喜歡!很有意思的設定圖檔
寫作的確是令人愉悅的事啊圖檔
再忙,也要上來看看大家的文章!
. 一季永遠記得高中畢業典禮後,他與旭在長椅上的畫面。旭拉開啤酒拉環, 瑩白的泡沫湧出,在午後的陽光下閃閃發光。旭喝了好大一口,然後遞給一季。 一季垂著睫毛紅了臉,摸著杯緣,思索著該說些什麼--- 他們都還太年輕了,不曉得怎麼面對別離。 高中三年他們幾乎是膩在一起過的,便當、作業、抑或煩惱,什麼都彼此分享。 一季在球場上總是長傳給旭,讓旭跳起來射籃---他傳球,然後靜靜站著, 充滿信心地注視那穿梭的背影,一季知道旭不會讓他失望的,旭肯定能夠得分。 一季在家裏並不快樂,他有一個會揍人的父親,並不是打他,而是打他的母親。 用極其刻薄的話刺激妻子,惹得妻子反擊,再以此為藉口,狠狠將對方往死裏打, ...
.



她簽下合約,
將靈魂出賣給最昂貴的針枕。

每一次輾轉---

那些滲血的慘痛的愛,便淌泊出花朵。




.

「是的,是我前夫。」女人靜靜凝視男人飢餓而死的屍體。

法醫從牙關夾出一張陳舊的離婚證書。


---這些日子以來你只倚靠那一紙愛的屍骸過活嗎?


她沒問出口,知道答案也沒辦法改變什麼。
不禁莞爾。
夫妻就是這樣,隨著婚姻裏的年月久長,
漸漸,連第一時間的反應都變得一樣。
近日颱風來襲,協會成員出門記得注意自身安全及路況,
此次會議雖不克前往,但支持的心是不變的---
盼一切順利、平安。
親愛的寶寶,這是五月,這一週是母親節。 在兒女與母親互相擁抱的日子裏,我已等不及想看看你,親吻你蘋果色的臉頰與櫻桃味的唇。 歲月與世俗的煩憂尚未在你光滑的額上刻痕。你無瑕疵的天真,純潔,軟綿綿的髮絲與手腳, 飢餓的哭與率直的笑,都令我期待,日日夜夜。 我想寫很多的信給你,為你寫很多童話很多的詩,無論面對的是噴火的龍、還是黑色的高塔, 你都會在裏面成長、歡喜、憂傷、而後得勝;鉛字與筆墨留不住的是太多的愛, 慢慢地都溢出了書頁,一個字一個字摔到地上都生成了花。你落地的時候請輕輕地踏啊, 那是爸爸媽媽柔軟的心臟。你在上頭跌跤,我們就疼痛;踩得重些,我們就淌血。 距離醫師幫我們訂定的,見面的約會還有...

因為一連串螫痛
我低頭
驚覺心臟成了蜂巢
漏著滲血的蜜

你是養蜂人

所有毒針與甜癮
都被一個又一個吻
栽進肉裏
叢生
在最黑暗的時候,我總是不明白何者更加刺痛, 清醒或者沉睡? 『只要週身感到痛 就足以證明我們已在時間裡成熟』 是這樣的嗎?真是這樣? 如此難熬的承受究竟會不會有盡頭? 終至蒼老,腐爛,骨骸是否就能散發出甜的氣味? 或者嚐起來仍是眼淚的鹹? 摸著粗糙的紙頁急迫謄寫,所有源於愛的傷損與折斷; 以為那樣就能永恆地保存,甚至保鮮,事實上,卻一直忘卻。 像寫在沙上的荒唐情話,一陣漲落便開始潰退。 某一天我丟失了她的長髮,再過了一些日子,我弄丟了整張臉--- 於是輪廓就祇剩瑣碎而難以拼湊的片段:單眼皮,蒼白,纖細的背,乳房小巧, 垂在睫毛前的淚珠。那麼多的淚,像是新掘的井,不停冒水。 於是我祇能像包裹在...
勞倫‧克洛在保育院總是負責粗重的工作。運一袋又一袋的磚石與泥土修整地窖, 再從地窖裏運一袋又一袋不堪使用的男孩出來,埋到保育院後方的薔薇花叢下。 他個頭就像水牛一樣健壯高大,頭髮則像獅子的鬃毛,粗硬而凌亂--- 孩子們都叫他大個子勞倫。 大個子勞倫不愛說話,也不常笑,他中午忙完工作,就會坐在操場旁邊用餐; 純真的孩子們在陽光下打球,草皮底下則埋藏了許多骯髒事,然而為了餬口, 身為單親爸爸,為了養活家裏的小女兒蘿拉,大個子勞倫什麼話也沒有說。 他對欺負小男生沒有興趣。至少剛進入保育院時,大個子勞倫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他看見以掃。 十四歲的以掃,擁有一頭濃密棕髮的以掃推開門,走進遍地金燦的陽光草...
好的!!
會立即做更正
Trust the dreams, for in them is hidden the gate to eternity. 相信夢想吧,因為其中潛藏著通往永恆的大門。 Your fear of death is but the trembling of the shepherd when he stands before the king whose hand is to be laid upon him in honour. 你們對死亡的恐懼,好像那個站在國王面前,接受國王親授榮耀的牧羊人的顫抖般。 Is the shepherd not joyful beneath his trembl...
在死之前有生嗎?鬧區裡 一面牆上記載著。受苦的能力, 連貫的痛苦,吃吃喝喝 我們再度緊抱我們渺小的命運。           ---Dedicatory Poem from Wintering Out / Seamus Heaney 每個住在家裏,剛墜入愛河的青少年都有這樣的煩惱---想和最愛的人合為一體, 卻苦無機會實行。伊登翻弄著準備帶往大學宿舍的行李,不禁嘆了一口氣。 似乎只要他與雅各關在房門裏超過半個鐘頭,埃文就會來湊熱鬧。 「果汁來了~」「蛋糕來了~」「薯條來了~」「熱騰騰的披薩噢~!」 「你們看看我新訂做的寬帽子!還有金色的羽毛!很適合在森林裏戴吧!」 愛護孩子的父親總能變出各種...
長廊深處‧之七 你犯了甚麼?為何在豔陽下慟哭 告訴我,你如此年輕 為何如此悲傷 究竟你犯了甚麼?              ---The Sky-Blue Smiles Above the Roof by  Paul Verlaine 白茫茫的冷杉林,雅各與伊登一前一後走著。頭頂交織蛛網般的尖銳枝葉, 那些陰影,一道一道落在他們的臉上,彷彿要將兩人切割成碎片一樣。 林蔭細道上走了約一個鐘頭,抵達湖邊兩人才停下腳步。 「謝謝你陪我散步。」雅各輕聲說話。垂著睫毛,注視腳下被踏碎的枯葉。 他披著一件黑色針織長外套,背影看起來像一隻瘦削的夜鳥。 「埃文本來想帶你去百貨公司逛街的。」伊登攤開野餐用的布...
[TABLE][TR][TD][TABLE][TR][TD] 長廊深處‧之六 Voudrais-tu que je te chante la tristesse ? Ah mais laissez-moi devenir ton SOS Il n'est pas si difficile de faire taire Les méchants, les imbéciles, nous les solitaires 需要我唱憂愁給你聽嗎? 讓我成為你的救贖 使那些惡人、愚者閉嘴並非那麼艱難 我們這群孤獨的人                     Les Solitaires / Lucid B...
[TABLE][TR][TD][TABLE][TR][TD] 長廊深處‧之五 克里斯多夫醫師恍惚地往回走,生病的妻子如果看到這條新聞會怎麼想?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沒辦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校醫望著一些推著載滿磚石與泥土的員工匆匆經過,往兒童中心一樓休息室走, 他們是要去填補地窖,煙滅證據吧?但堆積的醜惡太多,就像積存太久的污垢。 怎麼拼命擦拭,也沒辦法恢復到起初的光潔。 高年級宿舍傳來槍響與慘叫,一個學生往窗外掉出,嘴角掛著一道血跡。 「愛德華教官瘋了!快逃、快逃啊---」槍聲又起,接著陷入死寂。 「你們這些小畜牲!有種去告我!」愛德華教官狂暴地怒吼:「到地獄去告我!」 「救命---...
[TABLE][TR][TD][TABLE][TR][TD] 長廊深處‧之四 伊登頭髮漸漸長了。男孩子發育期變化得很快,無論是個頭還是容貌,漸漸地在轉變。 他抽高很多,變成相當英俊的小男生,就連凌亂的頭髮也沒辦法遮掩他的鋒芒。 課業表現優異,課後從不鬆懈學習;克里斯多夫醫師也驚訝於伊登的專注與毅力。 從白天到晚上,伊登給自己排了滿滿的行程表,其中包含鍛鍊體力--- 把冬季的厚衣服,層層套在一起灌沙,最後用枕頭套包起,做一個現成的沙袋。 偶爾他被保育院員工找上,拖到地窖凌虐、侵犯,他都不吭聲地咬牙忍耐。 他記著雅各的話:「等我」深信雅各總有一天會回來,這樣的希望給了伊登力量。 所有憤怒與仇恨,伊...
伊登保持著蜷伏的姿勢,癱軟在床上。他不到半夜就被放回來了,渾身冷得發顫。 淡紅色的血跡慢慢滲進床單,承受原來這樣艱難。他好睏倦好疲憊--- 他從眼皮縫隙窺見貝克教官撫摸雅各的瀏海。 明明是同樣一雙手,按他腦袋進去浴缸,任由其他人蹂躪孩童的恐怖的手。 竟然能那麼憐愛地、慈祥地撫摸。 眼神帶著一種黏膩的曖昧,雅各像是野貓,正因為對方擁有美食,而謹慎靠近。 貝克教官明顯是疼愛他的,那種寵溺眾所皆知,遠遠超出一般老師對學生的疼愛。 伊登看見教官屈膝跪下來,掏出一包頂級小雪茄,在床邊握著雅各的手輕聲說話; 雅各不客氣地收了菸,彷彿要吊情人胃口似地,蠻不在乎地聳肩:「再看看吧。」 貝克教官繼續低聲懇求,...
這一晚舉行慶生會的是隔壁房的彼得。伊登實在太好奇,忍不住趴在門縫底下偷看。 他聽見很多很多皮靴聲,院內員工都會穿的那種靴子。 貝克教官開了門鎖---整條長廊只有彼得一聲尖銳驚恐的叫聲撕破寂靜。 雅各躺在床上默默翻著《愛與生的苦惱》,對慘叫聲充耳不聞。 伊登聽見彼得掙扎,幾下響亮的耳光,彼得的哭聲,還有強迫拖行的踢蹬。 安東嚇得在門邊瑟瑟發抖:「彼得怎麼了?」 「要想使生活不致於太悲慘,最可靠的辦法是不要期待太大的幸福。」雅各喃喃低語。 伊登將門推開了一條縫,往長廊深處窺視---他看見一群男人,頭套在麻袋裏, 上頭挖了黑幽幽的兩個洞,像噩夢裏會出現的怪物一樣,揪著彼得的頭髮拖行; 他們拿著手銬...
伊登是在十歲左右來到 《Haut de la Garenne》的。他是一場風災的倖存者。 社工人員找到他時,他的手臂佈滿割破流血的傷痕,正徒手拼命挖掘廢墟, 試圖從一團碎屑中拼湊出他的父母親。他找到了腸子,半顆卡在屋樑縫隙的頭顱, 一條穿著運動鞋的腿,一整片附有母親柔軟蜜糖色頭髮的頭皮,還有他的生日禮物: 灰階魔術方塊。整個魔術方塊都是灰色系,以不同深淺做為區分,他很喜歡。 事實上,在那場風災之前的記憶,都已經變得稀薄了。 誰還在乎十歲前的事情呢? 伊登只憑著身上還存有的東西來緬懷父母--- 頭髮,跟媽媽一樣,是蜂蜜金。 眼睛,跟爸爸相似,有點像快要下雨的烏雲,是河床小石子的淺灰色。 灰階魔...

我的雙眼是她用以沐浴的湖泊
唇是枕被 心臟則是
夜夜耽歡的美食場
飲我 吃我 與我共生
在年月飛塵裏
彈奏肋骨製作的豎琴

與我分離的愛人已年老
頰上鹹味的一吻
種下深植骨髓的根
從此我與陰影一同釘緊
行走 吃食 悲喜共存
怎麼厭煩也揮之不散
肉裏隱隱作疼

但記憶中的面容總是青春
她有十七歲的微笑
十六歲的瘋狂
胸衣下微微發育的乳房
單眼皮 
粉味的面頰
當我已開始煩惱細紋
開始執筆
書寫那些消逝的夢甚至天真
心中有些激動,
因為自己也喜歡聽Radiohead。

浸著音樂閱讀,
是太舒暢甜美的饗宴。

期待作者的其他創作。
緘默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體育系裏那樣安靜靦腆的男孩子不多了,尤其他又生得一張漂亮的臉。 同學常開他玩笑,汗涔涔的手臂緊緊勾著脖子,就要逼問他的私事。 每當觸及私密的話題,他就會不受控制地滿臉通紅。 男孩一個人住,沒有女朋友。但他養寵物,他養蠶。 他喜歡那白皙柔軟的生命。以優雅的姿態在桑葉上繾綣挪動,與生俱來的靜。 某一次他發覺螞蟻正攻擊其中一隻幼蠶,密密麻麻的殘酷蟻群彷彿川流, 蠶身茫然地在上頭飄浮,任憑對方處置自己。 他靜靜注視這一幕,並感覺某種宿命存在其中。 男孩尤其喜歡這個時期---蠶吐絲的時候。仰高身體,舞蹈般來回噴絲, 全心全意搖晃靈魂,雪白的絲線將一切覆蓋,在牠自織的繭裏,屏障...
我以筆尖收割那些青春的野心,沉淪與迷狂;祇屬於我的,無人搶奪的麥穗。 揮動的手臂益發沉重,漫長的田野啊!究竟還有多少未收成的夢想? 無盡的黑色麥秆堆積在腳邊,淹沒腰部,淹沒口鼻,漸漸地,連一步也沒辦法動了。 喉嚨、眼窩、耳管與肺部塞滿了刺痛的麥粒,我懷著驚恐,緊緊地抓住了筆, 咀嚼那些變了味的記憶與影像,並且一口一口吞嚥---直到舌頭化作了門把, 牙齒變作燈盞,骨骼延展為城堡,淚線流淌出護城河,也沒有放下。 我注視自己的胸膛,看見心臟上傷痕斑斑的圖畫。有些脈搏在哭,有些血管在痛, 更多的是陰影,關於寫字台,玫瑰,與情人的眼睛。我的手指發冷,顫抖。 這才察覺,最珍視的物事,也最讓我疼痛。 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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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已經一個月沒去酒吧釣男人了。 雖然身體很想要一點安慰,但上一位爬上他枕頭的混蛋,深深傷了他的心。 「保羅,我很抱歉。」男人這麼說:「明天受洗後,我們就不能繼續下去了。」 「我不能在當基督徒的同時,做一個同性戀。那會下地獄的。」 保羅被徹底地惹火了,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跳起來大吼--- 「你不該在談分手的時候,還將老二放在對方口中!」 但他沒有辦法這樣做。 第一,保羅的喉嚨裏塞了一根完全勃起的陰莖。 第二,對方雙手緊緊揪著他後腦勺的頭髮。 不是拿香檳那種優雅的手,而是在小聯盟拼命努力,希望能進大聯盟的那種。 握慣球棒,生有粗繭;更別提整條手臂到肩背的肌肉了,那就像鋼筋一樣。 「就是這樣,寶...
好的,這是我的榮幸。

不介意的話,
我也會將這篇續作,
轉到自己部落格作備份收藏圖檔

晚安  好夢
Dear ocoh


以文會友是多快樂的一件事,這延續太精彩!
我看得拍桌大笑,
謝謝你給我一個愉快的週六早晨圖檔
夢一樣薄的子夜,少女仍是看書。一如兩年來的往常,她擅於拿第一。 睡眠不足的雙眼,爬一行又一行的墨跡,忽然她察覺, 公寓窗台坐著一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 女孩有著嬰兒般膽怯的眼神,嫩滑蒼白的臉蛋,半透明的軀殼。 她們沒有交談,只是不言不語地視線交纏。 少女的目光能夠穿透女孩,她看見細瘦手臂後的迷迭香, 眼角旁的茴香,以及唇上的三色堇;銀色的鐵欄杆,幾瓣掉落的花片--- 月光與樹影流淌在女孩半透明的肌膚上,如壞滅的鳥一樣跌撞。 啊這奇妙的幻影令少女驚異,她似乎能夠遺忘白日, 已婚男導師笑起來帶細紋的眼尾,領口的洗衣精氣味, 瘖啞得不能再瘖啞的情話,以及放學後,置於她大腿內側戴婚戒的手。 他說,她...
就寢前我才發覺自己的嘴唇不見了。 穿著直條紋睡衣,拿著擠上牙膏的電動牙刷,我錯愕地注視鏡中的面容--- 眉眼,鼻樑都在原本的地方,但天曉得嘴巴去了哪裏? 坐在馬桶蓋上煩惱,我試著回想晚餐約會的細節:焗烤蝸牛的香氣、扇貝、 黃金酥炸軟殼蟹、英俊高大的侍酒師、小提琴伴奏、燭光... 那時我還沒有搞丟自己的嘴唇。 娜塔莉披散著柔軟及肩的金髮,一邊切著肉塊,一邊咬著下唇忍著笑。 我們都喝了一點香檳,不很醉,但也不怎麼清醒。兩個多鐘頭很快就過去了, 招一輛計程車,幾乎是冒著熱氣滾入後座,兩人像一塊橡皮糖那樣接吻。 站在娜塔莉家門前的階梯,我們吻了最後一次。 我的唇輕輕在她的右頰上印了一下。 ---就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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