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希望,以最隱晦的速度逃走, 如一名負罪者,遺忘了憤怒、 羞澀和憐憫,以及奢侈的睡眠。 時間不斷流逝,就像午後一無所獲的 拾荒者,回想起空洞的過去。 “冷酷是借來的外套。” 好讓我對這個世界不再恐懼。 我站在這裡, 風侵襲了一個夏天。 病毒佔據的形式,輕微 猶如顆粒,猶如虛假的承諾, 強大的痛苦傷了未來的日子, 讓它們變得怯懦,睡夢一般的脆弱。 曾經被珍視的生命,正在喪失, 隨著時針的轉動,像悔恨和仇怨, 伴隨著往事,被日子耗盡,一片空白 躺在紙頁的末尾,幾乎忘卻了死亡。 那麽多謊言降落在凡世, 那麽多誤解出入人群中,我依然沉默, 習慣於懶散,對奇蹟無動於衷, 對於這個世界,我仍然一無所知。
謝謝黑俠叔叔和綠豆叔叔。
謝謝雲蘿姐姐。
雨回到這裡,猶如異客。 我隱於詩集之中, 與詩一路同行。路途遙遠, 我卻從未涉足。 指針順應時間,日夜轉動。 我轉身,一種尖銳的修辭 迎面而來。它扶著一個虛弱的 靈魂。格律如河水,從唐朝 流到現在,但洗不清花上些許的 塵土。我和雨聲,一併 跌進往事。落寞能否在詩句裏 保持尊嚴?愛走在路上 患得患失。我有理由相信,直到 十八世紀,古人的生活像詩一般 富有節奏。而我在雨天讀書 擔心詩被淋成感冒 擔心前幾天的紫外線漏進被 簡化的漢字裏 嚇走那個年幼的少年。 典故已枯萎,歷史已被污染 但這條路分明是條快樂的 與朋友賽詩,與文字對仗。 假使這樣,我就對詩不再羞澀。
潮濕,落寞如你站在
極小的範圍之中
如果姓名、電話號碼
我們熟悉的事物都已經失去
我如何找你
僅憑大腦裏的那一點回憶,我
如何把你存在我的硬碟裏


如翅目的理想,蟬聲在六月響起
飛蛾總是撲進火裏
深夜如此,影子如此
固定在放逐與禁閉之間
頹廢如最後一棵樹,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