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光,就有了光
我將你聖經裏每一個字扭成橡筋然後剪斷
半條可重生的臍帶。我一向喜愛
半夜起床嘗試刮清血管所有血,最後泥巴充滿指甲
我慣於走進匙孔,我慣於在最後一刻跌入試管
慣於一個人抽完一支雪茄,但慣於吐出兩種霧
除了幾卷聖經,也樂於使用顯微鏡閉起窗你在
望遠鏡另一端等我
:「喉嚨、光纖、長髮、陰道」
不應該但太想你腹瀉
讓我睡一晚水管
即使小巴晃晃蕩蕩的也想盹一盹
讓很多很多光怪陸離在身上流轉
想傳一個短訊給妳都沒有力氣了
難道說我過得很累嗎?

本來想借一些日本小說
用書的名字就足以造一蓋小紅木屋頂
用手指翻頁就沾上木糠和海浪的味道
天真的小孩在沙上踩亂了海

上車時我偷偷把一點煩惱
混在零錢裏給了司機
在街巷裏剪髮,迷迷糊糊地望著鏡子
很喜歡這樣不用戴著眼鏡

以為在最後的迴旋處可以把我拋回來
回程到現在我承認是有一點暴燥
我實在有些事真的懦於面對
我真的努力想成熟

黑黑的今早其實很想傳短訊給妳
但我就知道妳的手提會吵醒妳的



20120130
文摩,同一場雨的初心確是感動別人。
我想我應明白你的意思:不要過度用知性以達求感動他人的目的;
反之,用當初最純的詩心,讓詩句在滾滾性情中蒸發出來。
而這應是我修詩/作詩的方向。
謝謝文摩!這麼詳盡的解釋,受用不淺。

原住民的詩有甚麼推介呢,我都不熟。

小心身體呀~
即是要修一首詩,所需是熟成的心,而這過程或需要經歷時間。
但如何才能感受到「詩心動」,或心已熟成呢?
我很想了解多一點,「過知」是甚麼意思呢?

真的很多謝文摩,您的回覆使我受寵若驚;
如此精細地和我分享對詩的看法。
問好~
謝謝綠豆,問好~
很開心得到喜菡和良兩位的賞讀!
問好兩位。

(唯喜菡所提及的兩段應如何修改仍無頭緒
喜菡站長能指引一下嗎?)
讓籬笆外的花暖妳的床,而不是我
(我在角落豢養腳印,食以任性
人睡在濃稠處,生活
橫陳一幅喪亂帖
醒在飛白)

幸福的潮氣在海邊,妳最好
帶籬笆外的花去,踢踢浪
夢裏舒一口氣都是
鹹的
海靜靜地攜走腳印
妳醒來時

我已將鹽顆排得
一粒緊挨一粒,像我
像妳
多謝綠豆的賞讀!

「巫師固是情人。」
巫師的技術彷如情人。固是,本是。

「自己完美契合的遺失的另一半所以我們真的太幸」
與自己完美契合的/遺失的另一半。


問好綠豆!
屋外的下午邁向西邊 亞當與夏娃嵌於東側牆上,我們在楚地 跳雨林的舞,口裏劈啪作響 的,是甚麼──妳竊笑 上古巫師固是失落之情人 「巫師固是情人。」 雨林暗處開始湧來沼澤 「我愛妳不如赤腳我們永遠交纏一個姿勢有一個神話說最初人本是同體生」 (一起的姿勢) 「物後被分開兩半流落世上追尋與」 (可能是死亡的姿勢) 「自己完美契合的遺失的另一半所以我們真的太幸」 (可能就是死亡的姿勢呢) 「運了,你說對嗎?」 ( ) 下午持續向西北偏西移動 發現雙腿踩在東經104°17’ 24’ ’北緯24°11’35’ ’ 再向左踏一步就是 荒漠,最自信的探險家絆倒/被一粒 喉核 對不起「屋外的下午邁向西邊 東側牆...
綿綿的雨,落了滿身也未覺阿。
多謝綠豆。


聖誕節快樂!
(一) 那時候 你我曾在茫茫間翩翩成雨 懵懂如相戀之初 借春風的攙扶 讓我們保持一種傾斜的角度 看這座城市 看我們的巷口 看人們聽天氣報告 也看遠方的電纜,山外的桂花 看著,飄著 你我安然地飄著 就這樣綿綿的 綿綿的 縱不知我們歸落的方向 (二) 而如今 是誰掉下回憶的髮碎 靜靜地織成往年的城市? 小心抱起收音機 懷內盡是磁性的嗓音 巷口的天空 比當初又老了幾歲? 我攤開掌紋 綹綹究竟是誰的煩惱絲 朦朧的遠方 依然有矗立的電纜塔 一重一重山外 是否真有桂花飄搖? (三) 也許桂花已經安寧地 在你家中睡著 而你倚在牆壁上 任由雨水攜去斑駁的回憶 只剩留歲月的碎屑 而那像桂花飄搖的 雨花 如今有不...
每次生病都是一種啟示

(妳本是一位新任的上帝
竟不小心為愛,錯唸誦詞
只好找一個夜悄悄灑落人間)

我微笑,夾一張溫暖的書籤在
經中失落的章節


(又在想甚麼呀?乖乖給我喝完這杯康鈣C!)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謝謝意逢版主!
謝謝綠豆和意逢的讀詩!

這首詩敗在(三)及(四)麼?

(三)是講我的渴望,我渴望心靈有安全的依靠,因此我想「從此倒在/夕陽的懷裏面」
如果上帝願意看顧我,即使是脆弱的游絲,我也「甘願擁抱」。
如果我能夠有寧靜的心靈,我所看到的聽到的,就更細緻,更超脫了。

(四)就想表達回到現實,我摔下來了,而且死不去,還要「摸著摔得痛痛的屁股」,就是那種「沒意思」之感。

可是有這些情感想表達,不知如何能寫得更好;希望兩位版主能多加指導!
--這些日子的承受與渴望 (一) 西風已經越在前方 悉數遷徙到壯闊的海岸 而我卻被日子輾平 成為誰的影子 是你們 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悄悄話 不要驚起我夢裏的鴿子 牠們脆弱得可以 在任何地方悄悄死去 (二) 立在時光的古道 把生活削成方正的磚頭 讓明天壓著今天 蓬蒿在壁縫間雜生 搔一種微痛的癢 預言說: 冬天過後 牆壁粉碎之聲 會自盡處傳來 輕輕騷動的蓬蒿 終於長成粗藤 在縫中伸張膨脹 而我將從雲梯摔落 牆垣崩裂後 從此滿地 便是嶙峋的昨天 (三) 那是個夢樣的黃昏 是阡陌的盡頭 我從雲梯摔落 轉瞬間我想 如果我摔 摔得重重的 就可以從此倒在 夕陽的懷裏面 我想如果上帝 對我微笑 我甘願擁抱...
輕撫這座城的每一處 那些我曾刻鐫心言的,夢見的 小雨輕輕濺過的 暖風細細淹過的 就讓它們繼續靜好地留在原位吧 朝花夕拾 自有它們自己的拍子 我不知道山坡那邊,花開了沒有 落了沒有 城市的這邊 臉卻映出四季的疲色 人們都忙於觀賞提前降臨的秋色 生在路上的細紋 睡在鞋底下無人解讀 歸鳥落在城市的尾巴 使我微微心驚 眼內停那最美的風景 永遠只是風景的剪裁 背後有世界模糊的邊緣 家就高吊在那兒,搖搖欲墜 大門外曬得乾裂的往事 一排又一排 散發鹹鹹淡淡的味道 「你很多時候都是低著頭走路的」 背囊在某一天跟我說 用誰的口吻 我抱它哭了好久好久 以後每天,它擺在空出的位子上 輪子向前努力旋轉 我用我的口吻 ...
到了死亡後才剛開始學習,是如何的一種諷刺啊。

生前為生活而悲傷,死後又為死亡而悲傷;
不明白悲傷能夠為我們帶來甚麼,連流淚都顯得無意義。
眼淚是用不完的,但當你發覺流淚已無意義時,你的眼淚就已用完了。
這又是如何的一種惆悵和迷思。
/我正凌空飛行,在那個遠離地面又與太陽保持適當距離的地方/


也許這會是最好的一種狀態;保持飛行的快感,卻又不會被太陽燒焦。
寫一首詩,罰寫過去;世界中卻依然人來人往。
投水漂的年紀,投水漂便夠了。如今投水漂,是否在意會激起甚麼,小石流落何處?
也許投水漂像寫詩。
詩雖已壞掉,但仍至少讓你讀過。
然後你讀過就夠了,可以忘掉,因為這只是一首壞掉的詩。


DGDFD試讀,問好
似乎關於沉溺、相處、感知、成熟。

/後來喉嚨還是輕微拉扯而且
分開竟然還是多少笨拙的
程序我就記起少年
掩護軀體的直覺動作/

少年有直覺的意識,成熟卻帶來更多儀式。

/我看到窗口一隻路貓
看到他的哈欠以及清洗的動作原來
原來自己的夜不過
就是與缺氧和失眠
一樣的小事/

人的缺氧無法用哈欠解決,洗滌未能避免失眠,
這是路貓的幸福。
所以人就盡量將東西命名為小事吧。
想在夢中成為無所憂慮的蝴蝶,卻想到在夢中不知身是蝴蝶。
明白自己目標如此無知,但睡眠仍是好的,因為至少不會想念你。

DGDFD讀詩。
捉住流動的琥珀--外婆的屋和牛屎的氣味,蕩漾流轉。
你倔強得像一支桿 讓陽光衝擊自己 你注視遠方 但我其實知道 你只能留在原地 我明白在我未曾到過的地方 那裏的黑夜 你總希望長高一點一點 能看到正常人的日出 是怎樣來臨 時間將影子拉長按扁 有時藏得不見天日 有時讓你摸到對街的小茶座 快樂之人欣賞杯中陽光 我當然也明白 那裏像一條下水道 滾著浪蕩的行人 醉酒的人一吐 酒就冷了 機鋒閃露著月光 路便冰了 身褢毛衣的情人熱唇一吻 冬天又不遠了 企立的小鳥 如果是天真無邪的 就不要怪牠啄痛舊患 你的身驅 早就冰了冷了 但要說的不是這些 如果你是電線桿 我願漫溯至時間的起端 如果你是標桿 我願跨到朦朧的彼岸 但你甚麼都 不是,你是一支桿 只一支倔強的桿 ...
謝謝小棠與綠豆的賞讀。

這首的確像福音或箴言;

也是近日感悟的和嚮往的力量。
是生命把她搖在老藤椅上
你要用一種溫柔的力量
不要叱罵和怨懟
不要顯露厭惡的神色
你要學習比愛任何事物
更愛你的家人
你要讓屋外的樹輪長得堅實美麗
要讓舊書本裏的睿智慢慢成熟,掉落
你會嚐到淡然的味道,你會發現
踏在泥土上的心是坦平的
你的家將成為春風的尾站
──所以不要妄為
不要叱罵,不要吶喊
你要注意平靜的力量
一直到她終於聽不見之時

雨在早春
渾在山中最微細之處


灰燼開始圓潤起來
昨夜林間小火
沉澱的沉澱,飛揚的飛揚,暈轉的
就暈去在弱水之中


雲霧繚繞


故此山只是山
小雨將停,竹林深處
有飲酒人家

春季已經從樹皮上剝落
夏又開始滋生
為捕捉一隻四竄的草蜢
身後展開疤痕


入夜的沼澤潮濕而擁擠
風是濃重
裂谷中血壤深處
彷彿蟬鳴微弱


我們的小鏡澄明
以為能照出整片荒原
溫馴的月光下
只知臉色剎白
古怪小棠 寫:請問 備長炭是日文嗎?
是日本對木炭的稱呼


不要靜在一邊不說話
今晚就睡在你的孔洞裏


生活的潮氣
一朝一夕


汗和眼淚和雲靄
和青青的岸


我知道你的傷口
故事在天涯海角


燒乾燒剩的屍體
好規則的形狀



古怪小棠 寫:美麗的瞬間@@

問安 詩友 棠
感謝讀詩

也問好詩友 D
毛毛乖,毛毛拿回來,你要記住呢,這只是一張人生的書籤。
每個人都記得那麼一條路 沿途摸著四散的卵石 趕在往事未及孵化前 棄往路的盡頭 夢裏我看見薪火燃燒 有人翻撿黃曆 四月 烈日之下揚起野煙 橋在晃盪 一棵樹搖落 湮遠的朋友 我遺失的手錶 如今正指著哪個方向? 滾滾的洪波 你俯身 抱起紛擾的人事 將回憶放生於指縫間 五月的午後 我們只需佔有一列卡座 向杯中褐色的人 講述故事 諸如父親燥狂的寂寞 母親常為後果飲泣 弟弟嚮往一飛沖天 這樣一來 熱霧就會撲向朱唇 世界騰霧 而你一直注視錶針的離合 窗外不知名的樹 嫣紅欲滴 六月在下雨 我知道天空病了 不停打噴嚏 傍晚蹲在窗花前面 水點差一些就能碰到鼻尖 輪胎捲起雨四處漫遊 我躺到床上 光著腳板 整夜聽天空...
事隔三年 碰在街上 我們大可以裝作互不相識 一隻夏天的蟬 早已乾死 屍體橫在路的中央 如果要重遇 我一直想 會不會是一襲風 或者是一列車卡 還是一幕雨 結果是一通電話 你今晚便要走 四點半 約好來到地鐵站的出口 看見幾位舊好的朋友 路邊有相依的單車 白色的小狗 在遠處奔跑 一切看起來就像是敍舊的風景 可是風衝著我們吹 我不停撥動髮陰 緊張地微笑 一別經年 有些反應竟然僵硬得像木偶 我們只能沿著行人路漫步 行人路沒有終點 就像人生一樣 我們並未談到人生的理論 只聊起以前的胡鬧事 那些一時興起的玩意 和可憐的老師 就像你在英國宿舍外看到的雪花 它們都歷歷在目 你可能早已習慣英國的雪花 我說我依然嚮...